大年初一，顾家理范围内的家族要按照等级大小一个一个上前向主家跪拜，裴然需要跪侍少主。

        裴然忐忑地跪着，主人站在他后，他看不到主人的表情。裴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跪了多久？”顾邢昱的声音里已经没什么情绪了。

        顾邢昱：“……”

        分开的好像有点大了，右膝盖正好压倒一颗石上，现在突突地疼。裴然深一口气，他真是何苦出这一趟门啊。

        顾邢昱拿棉签戳戳裴然背上的红：“生气，你快气死我了。不过……”他涂完了药搬着凳子坐到裴然对面：“我想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裴少爷接受吗？”

        完了完了，真生气了。裴然抖声回答：“……六个小时，主人。”

        他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裴然的屁：“我没说就不知上？你就准备这个样子在大年初一跪一整天？”

        裴然不能再打也不能再跪了，不然初一就坚持不到结束了。

        裴然嘴，试探地问：“主人想让然然什么？”

        顾邢昱冷冷地看着挣扎着站起来的隶，靠，还是好生气！

工资单警告那个已经被吓傻的前台：“幸好这张照片我是第一个看到的，不然你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整个南轩是以园林的风格修建的，前院的主路是用一颗一颗圆的鹅卵石铺成的，走着舒服，可跪着就不一样了。

        裴然叩首，转移重心的疼痛差点让他叫出声来。隶按在地上的手因疼痛而发抖，指尖泛白。

        顾邢昱把盖到脖子的被子拉下来，脱掉裴然的上衣，看着他满背的一红，皱了皱眉：“怎么不上药？”

        这个吻热烈缠绵，分开时还发出“啵”的一声。裴然脸红红的，迷迷糊糊地看着主人离开。

        尽是圆的石，地面的凸起还是非常磨人。腰板直，肩膀后张，双分开与肩同宽，重心向前，主人要求的跪姿使的重量全压在膝盖上，过不了多久就会感觉到疼痛。在石路上跪着，这种疼痛直接放大了好几倍。

        “为什么跪着？”顾邢昱冷冷地问。

        “跪直了答话。”

        没等裴然说话，带就噼里啪啦地甩下来。

        他喜欢这个新年礼物，裴然心想。

        裴然趴在床上让主人上药，没忍住问：“主人，您还生气吗？”

        裴然愣了两秒，随后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

        顾邢昱下午三点才回来，一进门就看见自家隶又跪着了，摇摇坠的也不知跪了多久，顿时气不打一来。这傻子怎么这么会自己罚自己？这石路很好跪吗？

        仅仅一个多小时，双膝就针扎般疼痛，经过昨晚激烈事仍然酸的大已经开始发抖了。他不知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却一下也不敢移动，只能苦苦撑着。

        “六十下，不准出声。”

        顾邢昱挑起裴然的下巴：“给爷笑一个。”

        “是……”

        裴然回到南轩就顺势在门口跪下了，没有报备就擅自出门这是主人绝对不允许的。

        裴然把脸埋在胳膊中间：“您没说让我上药。”

        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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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下过半，他感觉自己神智有点模糊了，主人几乎没怎么留力，每一鞭后背都像要被撕裂开似的。

        “把外套脱了。”后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裴然听出来了，主人在解带！

        裴然认命地起，重心再次转移回来，疼痛直接翻了一倍，他闷哼出声。他将上午的事完完整整巨细无遗地说了一遍，意料之中地没有听到主人的回应。

        终于，最后一下打完。顾邢昱甩甩手将带重新穿回去。他踢踢终于跪不住，用手撑住地的隶：“回去休息。”

        主人说不准出声就是绝对一点声音都不能发出来，这比平时命令的“不准叫”严苛得多。

        裴然双手在侧面紧握成拳，随着带的抽打前后摇晃着，冷汗连续不断地滴落，他紧咬着牙，将疼痛难忍的叫喊声全堵在肚子里，连声闷哼都不敢发出。

        他真的很开心，是好多年都没感受到过的那种开心，就算他现在后背和膝盖都是疼的，但他觉得这些都变得可以忍受了。

        这次挨完打不知初一还能不能坚持完那么多家族拜年送礼，裴然苦涩地想。

        顾邢昱也愣住了，他在裴然把笑容收起来想要说话之前，俯下子吻了上去。

        那个笑是发自内心的。

        晚上，顾邢昱将三个小家伙全送走，推门进了裴然的房间。隶乖巧地趴在床上看书，主人进来了就把书放在一边：“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