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随便问问。”他连忙摇，“而且在这里也没人在乎我的眼睛。”

        “你曾经以他的份生活，是种什么感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34也若有所思地盯着尸：“原来是她，难怪……”

        “当然，合同是双向的，客有权利提要求，你也有权利拒绝。尤其是那些不到的要求，逞强答应下来只会让结果变糟。”见他一脸迟疑，34又补充，“与其让对方产生期待再失望，不如一开始就面对事实。这一点不仅适用于工作，其他地方也一样。”

        “那家伙和谁的关系都不会太好。”34断言。

        “你认识她？”

        “为什么？”真正的修虽然强势，但感觉并不是个难相的人。

        “大家都只在乎龙之眼。”在丹沃布勒康斯家的那段日子，他也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的价值是否就只有这双眼睛。没人在乎他的感受，直到遇到伊德。

        “安娜・洛维桑・维斯特……”他低声叨念着这个名字，许久才恍然想起，“维斯特夫人？！”

        他从未想过拒绝工作内容：“可以拒绝吗？”

适的人造肤遮盖，最后略微调整状态和其他皱纹保持协调，伤口修复便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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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这才是工作点的重戏，没想到换衣服却成了更让人疼的难题。尸的关节已经彻底僵化，就算注药物适当化也无法自由活动。连衣裙还是脆弱的丝绸材质，袖口领口的丝也十分贵，稍微用力就可能破损。

        “有没有办法换掉龙之眼？”这个问题出口，修自己都有些意外，毕竟他没有讨厌自己的眼睛到想要换掉的地步。

        那时候他所经历的就是真正的修所经历的。对山地的那些人来说，修・丹沃布勒康斯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只要龙之眼依然存在就够了。

        34短暂地直视他的双眼又匆匆移开视线：“换掉确实可惜。”

        “她是丁香庄园的家，不过在我住进去不久就辞职离开了。”他不禁仔细打量手术台上的尸，“没想到她竟然死在都市。”

        他还不知自己是个替的时候，为了找回记忆，曾经在庄园里探寻许久，而能找到的为数不多的相册中，有好几张修和维斯特夫人的合影。

        “基本款的替换眼球一百万就够了，保养得当的话后期维护的价格也不高。如果只虹漂染价格更低，不过最多维持三年。需要我帮你找人咨询一下吗？”

        回想起自己为修・丹沃布勒康斯时的情形，那种活在别人监控下的感觉令他记忆犹新：“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我，就像有无数的针刺在上。”

        修点点，拿起合同再次确认内容，这时才注意到尸的信息上，出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不，只是听修提起过，好像是个朴实勤劳，脑子却不太灵光的妇人。”

        “你也认识她？”

        他安心地长舒一口气：“没想到换衣服反而更难。”

        因此他认为两人的关系十分洽，但这个评价和预料不太相符：“我还以为修和她的关系很好。”

        “他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一边承受忌惮龙之眼的人充满恶意的凝视，一边接受龙之眼信徒盲目又狂热的崇拜。”

        “一件式的连衣裙还算比较好穿，如果是多件或是紧衣才麻烦。也有些款式基本上没法完好地穿上，所以签合同的时候最好检查一下，感觉不到就直接拒绝。”

        “以第一次来说，得不错。”34凑过来检查一番，对结果表示满意。

        他只能一点点地翻动尸让裙子缓慢的移动，等到成功合上后背的拉链，他已经在不足10℃的手术室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