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检查了遍腹的疤痕有没有发炎，再将水龙打开――也就三四秒吧。他抬望向镜子，好像可以从空的后看到另一个人影。

        再朝他咧开嘴角，天真无邪地笑了。

        阮玉没回话，只静静看他。

        同样，阮玉深知：

        贺琰习以为常，没再多说。

        ――不过了多久，他对贺琰，始终都是厌恶大于恐惧。

        阮玉呼了口气，忽然觉得眼睛有些疼。

        又起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被单方面的强制手段囚禁、待。

        不过夏毓，最近确实没见到过她本人了。

        小孩仍趴着，没力气抬了就将小脑袋偏着――正好偏向阮玉发呆时的方向。

        最开始给小孩喂的时候，很不情愿。

        贺琰看他这副模样的时候总会不自主笑出声。

        他们之间的关系，真实存在的关系，也不过是拥有一层表兄弟的亲属关系――以及被蛮横手段关在这里的施暴者与被施暴者的关系。

        眸中的困惑清晰无比，他痴痴打量许久，才惊讶地发现――他早已没了人样。

        也没有必要给出什么反应。

        前半生无人束，被除姐姐以外的亲人无视、抛弃，早已家常便饭。现下真的被束――囚禁，倒是千分万分地想要出去。

        强犯的孩子。

        据说他的子因畸形的缘故，潜藏得很深，医生用手术刀割开他的腹腔时，难免会加深力度。

        贺琰说的这些鬼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所以这条丑陋的疤痕无比显眼。

        除却一次在小陆指导下尝试着给小孩喂母――之后喂的情况，大分是贺琰看着他喂。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镜子，慢慢的，镜中的自己出一抹僵的笑容来。又摸了摸冰冷的镜面。

        昭告着他的不幸，他的畸形，以及为强犯生下了孩子这一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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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被父母疼爱的他，被最厌恶的人反复待折磨至今，甚至还用畸形的位生下一个孩子。

        他的疼痛中枢减弱了不少，思维在大分时候也是迟钝――贺琰分明没小他多少，出来的事却时常令人匪夷所思、难以忍受；说出来的话也同样费解。

        “是小宝宝传染给你的吗？”

        门外小孩的啼哭声充耳不闻。

        只要夏毓还活着，贺琰便永远无法无天。

        小孩虽然没长牙，但用力的时候还是不大适应。

        他早已不对他人抱有期待。

        镜中的自己，果然苍老了几十岁。

        要在眼子底下，看他脸色发白，又只得沉默地着因脸上的伤而疼出的眼泪，不甘不愿地把小孩抱在怀里喂。

        天色逐渐暗淡，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天。

        ……不知在笑个什么劲。

        也不想让在乎的人陷囹圄。

        镜中的他眼白布满血丝，变得无比陌生。

        ……

        瞳孔微颤，他将手贴近镜中的自己：

…反正死不了。

        言语间没有其余的意味，只是说：“玉玉现在上也有一子味儿。”

        他的手指抚摸上自己的腹――只能摸到一层凹凸不平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