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东西？”顾萧下意识地有点结巴，侧得更厉害，柳成舟手里摸了个空，冰凉的指尖贴上了顾萧的脸，九月天气本就炎热，这般不合时宜的冰冷不由让顾萧抽了口气，他有些疑惑：“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柳成舟摇了摇，显然早就不介意了，只淡淡：“你酒量不好，别再喝多了。”

        孙笑城冷汗如雨，只因在那薄光之中隐约嗅到了杀意，他赶忙抽出背后弯刀挡住这一击，却不想剑散发出可怖的寒气萦绕上他的四肢，瞬息之间竟结出薄冰，男人惊恐地挥了挥手，震裂附上来的冰块，却见自己掌心泛起不正常的红，沿着经脉蔓延，手臂上恐怖地鼓出一红，他惊骇地后退，手中弯刀坠地，柳成舟狭长又冷肃的眸子只余寒光，信手一挥，青云剑调转剑，以柄直击孙笑城腔，他整个人如枯絮败叶，被劲风撩至场外，‘哇’地出一口鲜血。

地看了他一眼，悠悠：“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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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昨日的桌前落座，没想到柳成舟紧随其后，坐在了他对面。

        “此时也无旁人，你想说什么便说罢，不用等到戌时。”

        顾萧微张着，似乎才明了，周文玥喜欢柳成舟这样飘逸出尘的俊俏剑客是理所应当的。

        他接过青云剑佩上，而后将应雪剑还给对方，抿不发一言，也没心思再看今日最后两场比赛，直接去了藏辉殿，不出预料地，这边已经开始上冷菜。

        “好！”不知是谁叫好一声，整个比武台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柳成舟没去已然明了的结局，也没周遭成百上千的灼热视线，转目光直指顾萧，他送剑入鞘，步履轻快，衣袂飘飘，眨眼便到了顾萧前，将青云剑递还给他。

        顾萧不知怎地耳边就响起了柳成舟的声音：你怎么喝酒也不行。他了耳朵，昨夜醉酒的一些片段涌入脑海，想起在白面书生面前晕得认不到人的糗样，耳子都红透了，难怪人家特地往他们这里一望……

        孙笑城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他自知不是柳成舟的对手，但不战便败叫人羞耻，他也只能着上台。

        柳成舟收回手，摇了摇，转过去专心看着台上的比试，显然不多说。

        柳成舟抽出青云剑，负在后，整个人如一阵微风，飘然落至比武台上，雪白的下摆轻轻浮动，众人只觉一微凉寒意渐起，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自然是不必担心，及冠就能御剑的，他也只见过柳成舟一个。话题有些进行不下去，顾萧有些窘迫，呐呐：“对不起……早上不该冲你发火。”

        顾萧摇了摇，闷声：“知了。”

        两人再度沉默下来，顾萧将目光转到台上切磋的人，柳成舟却没有收回视线，仍旧看着顾萧侧脸，顾萧心里有些打鼓，心想难自己脸上有东西？他不着痕迹地摸了摸左侧脸颊，并没有摸到什么东西，倒是耳朵，还在发。

        “把你的剑借我一用。”

        每年武林大会，来的人都会交一些参赛费，用来抵付这几日的吃食与一些基础疗伤费用。武林大会结束后杨皓轩便会依着比赛结果重新编撰一次天字一号榜，将新的武林盟主纳入榜首，但凡入了榜的人都前途不可限量，赵长黎作为主办人，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历年来都从中捞了不少好，是以吃喝上绝不糊，这外名酒上行正是如此。

        顾萧来得晚，连自己的对手都是宋瑾给他说的，他当然也没空看比赛名单，也不知柳成舟的对手是谁，不过无论是谁，柳成舟应该都不在话下吧。

        那厢柳成舟的对手也上了台，顾萧定睛一看，竟是那‘薄情客’孙笑城！

        顾萧虽然疑惑，但因着今早的乌龙，他不好拂了柳成舟的意，还算乖巧的解下青云剑递给他。

        柳成舟瞥了他通红的耳一眼，忍住想要掐一掐的冲动，稍显关切地问到：“怎么了？”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开始’落下，柳成舟看似随手掷出青云剑，随即两指一并，那剑竟随着他手指上挑的动作也一个急挑，袭向孙笑城下颌。那日比试，众人虽已知柳成舟能御剑，但真正见到的人并不多，在场的人除了顾萧，无不起惊呼，毕竟柳成舟今年才及冠！这俨然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顾萧撇撇嘴，怪物才比较适合柳成舟吧。

        日落时分，终于轮到柳成舟上场，他解下应雪剑递给顾萧，顾萧有些摸不着脑，疑惑地望向他。

        柳成舟弯了弯嘴角，还是伸手住了顾萧耳垂，在手里轻轻掐着，顾萧的手顿住，整个人有些呆愣地歪着看着柳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