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为了一个人类搞成这样子……”

        萨菲尔轻轻地推了推凯瑟琳的手，公主殿下疑惑地放开他。“怎么？饿了吗？”

        海的女儿们七嘴八把糊涂弟弟骂了一顿，萨菲尔无奈地鼓着脸颊，坐在岸边的礁石上，听她们吐槽自己。

        蓝色的从凯瑟琳侍女手中的篮子里蹦了出来，居然毫发无损，咕噜噜地了出去，跟随着萨菲尔的脚步，一直来到波涛汹涌的海边。

        她大大方方地走近，伸出手邀请：“来和我支舞吧！”

        萨菲尔在她掌心勾勒：“我该走啦。”

        “好了，回去再聊。先说正事。”大公主把散漫的话题强行扭转回来，拿出了一把附着了魔法的匕首。

        果然是一枝带刺的玫瑰，而且每刺都能扎得人鲜血淋漓。亚瑟被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未婚妻带着他一见钟情的对象，步入舞池。

        萨菲尔的姐姐们从海中浮出来，水珠不停地从她们脸颊发间落，美丽到了妖异的程度。

        “规矩是人定的。”凯瑟琳理直气壮，冷笑着挑衅，“怎么，只许你放着自己的未婚妻和别人舞？”

        萨菲尔窘迫地低着，不敢看她揶揄的眼神。“我知你没有坏心，但别人可不是这么想的。——说实话，你的子，不适合在廷生存。即便我把亚瑟让给你，你最后的结局也可以想象。所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就是啊，笨萨菲尔……”

        “用这把匕首刺入那个人类的心脏，他死了，你就能回归大海的怀抱。这是我们去海神那里为你求来的。”她郑重其事地说，“人鱼是海的儿，天生就应该生活在海里，你为什么非要上岸呢？人类有什么好的，海洋是生命的起源，也是生命的归宿。跟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看上去不大聪明的样子。”

        凯瑟琳公主带着萨菲尔转到舞池边缘，此时一对对舞伴纷纷下场，尽情欢笑，他们混入其中虽有些扎眼，但不像刚才开场舞那般万众瞩目。

答：“十分抱歉，因为公主没有按时到场，所以我只好选了一位陌生的小姐来挽回颜面，希望公主不要介意。”

        这种酸涩的感觉，估计常人很难会。

        “去我该去的地方。”

        凯瑟琳还想挽留，就听到远传来空灵的歌声，这歌声穿透力极强，带着海风的气息，一直飘到王来。时间仿佛在这歌声里慢了下来，所有人的动作都像慢镜一般，迟钝缓慢。

        “应该是早产的缘故吧。”

        “冠冕堂皇。”凯瑟琳刺了他一句，对这种虚伪的客套不感兴趣。“我是在说你，霸占了我的萨菲尔。现在，该还给我了吧？”

        “这不合规矩。”亚瑟愕然，“从来没有女邀请女舞的先例。”

        “我就是说说嘛，我又不像萨菲尔这么笨，居然跑陆地上去……”

        “走？去哪里？”

        “真是个笨啊，居然会和黑巫师交易……”

        “这就是你的崽崽？怎么这么小？”

        她们殷殷切切地望着他，每一双眼睛都闪动着月亮和大海

        萨菲尔若有所感，最后看了看定格的亚瑟和凯瑟琳，忍着痛走出了殿。

        “有其父必有其子。”

        萨菲尔点了点，表示知晓。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长长久久，不过是乘兴而来，兴尽而返罢了。他没那么厚的脸去抢别人的未婚夫，只是因为凯瑟琳的宽容大度，偷来了这一支舞。

        萨菲尔两手托腮，笑看着她们。今晚月色很好，皎然的月光温柔地笼罩着大海，一群群海浪挨挨挤挤地涌上沙滩，无数银光闪烁着，好像整个天空的星辰都坠落在了海里，波光粼粼，美妙绝。

        人已经见到了，舞也完了，他该走了。

        “就是就是，到时候被海当成海藻吃了，可就有意思了。”

        “这裙子倒是好看的，我也想要。”

        “我特意来晚了一点。”凯瑟琳轻声细语，“和亚瑟共舞的感觉，如何？”

        “穿这个在海里怎么活动？尾巴拍海豚的时候多不方便啊！”

        蓝色的终于咕噜噜到他脚下，蹦蹦跶跶的想上礁石，像一只短柯基。萨菲尔弯下腰，把它抱在怀里，一起看月光下的大海，听姐姐们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