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衍的书越翻越慢，忽然小侄女在旁边说：姐姐，你明天就要去澜水啦？

        男人半真半假地笑：办案最忌掺杂私人感情嘛，我又最喜欢意气用事了，万一给你办砸了怎么办。这个案子可以交给刑侦二的支队长，那人事你放心。

        保证给你查出来。

        沈局长十分意外：为什么？

        沈局长为人磊落，格刚强，直男有点癌，结婚晚，太过沉迷于工作导致老婆跟他离了婚，终日与案子和局里兄弟为伴。大概是第一次见面的回忆太过糟心，沈局长每次对上谢衍目光都严厉得仿佛面对失足妇女。谢衍也不往他跟前自讨没趣，请二位坐下，分别倒杯水，就一边看书一边和小侄女说几句。

        沈局长：谢衍？你在哪认识的？

        小侄女的声音刚好盖住了那边沈局长的话，谢衍没听清他说哪里有问题，顿时皱了下眉。

        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我念大学那会儿，北京圈里的高校搞了个校花校草评比，就类似于那什么Facemash，刚开始声势浩大，人多，排名也激烈，大家选的眼花，直到有人把她的照片往上一挂，啧在她以后，网站选出来的校花没一个像样的。

        你若是相貌平凡点就好了，他想，可谁让你长成这样呢，只要是拥有你的男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给予你过度的自由，金屋藏可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但是抬的时候已经恢复了自然，很温柔地说：是呀。

        沈局长上门打扰当然是为了正事，谢衍和周游是在离开爷爷家不久出的车祸，但是他看过报告后觉得有问题，因为一开始是交通事故理，后期认为是人为理起来很麻烦，要到当地公安机关重新立案。

        同样龌龊而卑劣的想法在他心底迅速一过，随后被深深地掩埋。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说：沈局，对不住啊，这个案子我没法接。

        真是一张漂亮到让人心生不安的脸。尤其是那一笑，起于眼角又收于眼角，缓慢又短暂，无端带起些色的意味。

        周游和沈局长说了几句话，沈局长就起告辞了，小侄女跟他走，下楼后去了客厅，沈局长工作忙碌，现下就要回局里了，坐上警车，刚刚站在门边的男人也从另一边上来，说：沈局，你让我见的你表弟那对，女的我认识。

        小侄女又问：那姐姐你脚受伤了，工作怎么办？

一会儿，门被敲响了。她摆正了歪斜的姿势，进来两个人，是周游的表亲，门边站着一个但没进来，谢衍多看了一眼，那人眼生的很，上夹下牛仔，十分干练。她刚客气客气地对他笑笑点，那人晃一眼就走了。

        周游的表侄女今年十四，青春期少女，感安静，和谢衍只见过几次，话没说过几句但老爱盯着她看。表侄女是跟着她爸，也就是周游表哥进来的，对，就是那位误闯谢衍周游一夜情事发点的沈局长。

        沈局长皱着眉看他半天，终于看出了昔日下吊儿郎当表面下的认真，于是没有追问他的私人感情来自于何，更没有生气于为老刑警的他怎么还会意气用事，只是说：废话真他妈多，查个案子还推三阻四的，我不你澜水那边到底谁负责这个案子，总之最后我要知是谁策划了这起车祸，谁是犯罪嫌疑人。这件事我交给你，查不出来，紧着你上的！

        谢衍语气平常地说：我在家。蓄表明自己是个家庭主妇全职太太。

        男子回忆了下她对自己礼貌的微笑，还有那句看似平和的我在家，低低地了声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