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研究所。”

“你不要骗我！”

舒岑一个劲地摇：“星阑，你送我……你送我去斐然那边，你现在就送我去好不好……”

李茉莉站在二楼楼梯口，看着舒岑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这是他这几天以来一直给舒岑的说辞，可现在舒岑就看他这脸色也不能相信他的谎话，又不知到底要怎么才能让文斐然乖乖听她一次话。

这是舒岑第一次说这样任的话，虽然她语气得没有了半点强的味，却依然在瞬间给了文斐然一记将军。

其实李茉莉也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干什么，看着女孩子着泪朝她了谢然后小跑着出了门的背影，她心里酸得厉害，可却又好像松了一小口气。

“我的眼睛没什么事，李茉莉她今早没听清主治医生的话就跑出去胡说八，是她的不好。”文斐然脸上依旧是从容笑意：“我虽然这几天没回去但是我在研究所一样可以好好休息，还能省来回开车的时间，主要就是图个方便。”

舒岑满脑子都想着文斐然的事还真没感觉到疼，她摇摇，又鼻子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斐然……你今天跟我一起回家好不好，你休息一下……你再这样下去，你的眼睛……”

他有些哑然失笑，可偏偏又觉得舒岑哪怕是好不容易任强一次也可爱得让他拿不出半点脾气来。

舒岑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去一件事过，但她知自己现在哭泣的原因除去担心之外，只有已经强烈到无法表述的急切。

文斐然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却是不舍得睁开眼，不想在睁眼的瞬间不得不面对梦碎的现实。

好不容易到了律海市第一医院的住院，舒岑一进病房就看见文斐然躺在床上闭眼小憩，脸色苍白得和下的床单差不多，让她一下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她手紧紧地抓着文斐然的手，好像一松手他就会又回到研究所继续工作一样，就连掌心都渗出了细细的汗。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眼睛很疼，你不要再这样熬下去了好不好，我不急，我不急着立刻就好的，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

舒岑又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伸出手捧起了文斐然的手。

面对这样的舒岑，文斐然哪里还能忍下心来告诉她已经没有慢慢来的时间，他只能反手用力地回握住舒岑的手，然后还不忘扬起一个舒岑最熟悉的笑容：“怎么扎着留置针就出来了，手背不疼吗？”

“他现在在律海第一医院，医生让他至少先留院观察一上午。”李茉莉说，“你要去就赶紧去吧，我也不知他会不会醒来之后又跑回去继续加班。”

“斐然……”

“怎么回事？”

狸，你怎么哭了，是打针太疼了吗？”

舒岑出了门，哭了一路，哭得文星阑心肝都碎了，心里对文斐然是又恨又嫉妒，可脚下还是不得不把油门踩稳了，生怕小狐狸眼睛又哭成小兔子了。

她不知短暂失明是个什么样的状态，那是什么原因引起，代表里的哪一分受到损伤，她只知她现在就要见到文斐然，现在，上。

“我没有骗你。”

文斐然抬手将她脸

他上还披着宽松的白大褂她都能看出他瘦了多少，黑眼圈得就像是被人沾着乌青的颜料特地涂抹上去的一样。

舒岑手背上还插着留置针，透明的橡胶在空中悬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把前的睡衣迅速染小片，啜泣的声音很快引来了文启。

他睡眠一向很浅，半梦半醒间好像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点颤抖的哭腔喊出了他的名字。

“斐然……”

可下一秒，一滴温热的泪水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回来再说，我先送她去见文斐然。”文星阑叹了口气，“你把文斐然研究所的地址给我。”

他掌心只剩薄薄一点温热，好像随时都会消弭一般，让舒岑的心一下又被狠狠拧了一下。

至少文斐然会听她的话吧。

“文斐然？”文星阑有点懵，他下意识地看了站在床边的李茉莉一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只能先带着小狐狸出了房间。

他像是反应过来立刻睁开眼看过去，视线经过短暂的模糊后总算看清了舒岑布满泪水的小脸。

“我不，那……那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去休息……我就不合治疗了……这病我就不治了……”

文斐然是真的疲倦至极，刚才本想着把主治医师糊弄过去就回研究所，结果刚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

舒岑话还没说完就又哭崩了，文星阑听着实在难受，可病床前也确实没有他的位置，让他只能压着心窝的酸楚转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