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你的幻觉，也许你已经神分裂了，出现了幻觉和幻听的症状。囿于他什么鬼呢的心态，你始终没去医院诊断，但除了这东西以外，生活里的一切都正常得不得了，那么，他什么鬼呢。

        这可真老套。

        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并非一声巨响，而是一阵呜咽。

        真谢谢您，欠您两条命了啊？可惜我就活一世，付不起利息。

        哦。你冷淡地应了一声，你也不好交差是吧？

        医生问你，如果世上真有鬼，你会对他说什么？

        红灯转绿，你迷瞪地想往前走。

        他不明所以，冲你了个摆手的动作。

        他凉凉地一句话，当真是不怀好意，你顿了脚步，一辆压着秒数闯过黄灯的车风驰电掣地冲过人行。

        你从梦境中惊醒，握紧了手上的药盒。

        看来这世界上没鬼，你闭上眼。

        我忘拿手机了，回家拿，你进去吧，没满载。

        那天本该是你死了的。他轻声解释，我是来收魂的，电梯内九个人，而今我收回八个魂

        唔。他思索了一下，也不是非带你走不可。

        你静候着他说话，他略略笑了，出两粒尖尖的牙。

        当你听见他的声音，不由自主想起那个笑话来。

        恰好九楼有人搭电梯，你琢磨着从九楼折回家，去取手机。

        这个倒霉十分幸运啊，你想着，要不是你忘拿手机，他就得再等几分钟才能搭电梯下楼了。

        你是怎样的存在？灵魂？鬼魂？鬼差？你呵呵笑了一声，假如我没死于意外，你是不是得一直跟着我啊？

        八点二十分，你急匆匆挤进电梯。

        八点二十四分，你茫然地顺着人群从楼梯间下楼。

        谢谢。他笑，正巧我也急着上班。

        电梯门几乎贴着你的脸合上，电梯下行，你摸了摸兜，暗骂一句靠，手机没拿。

        门开了，你冲着他笑了笑，跨出电梯。

        嗯。

        随后你哭了。

        没有回应。

        你还在吗？

杯贵多了。

        你抬，目光看向病房的角落，空白的墙前站着一个人影，你眨眨眼，他便在你的眼泪中消失了。

        如果你一个人住又害怕鬼，就别关灯，睡前大喊一声麻烦帮我关个灯。早上醒来看见灯没关，证明世上没鬼，看见灯关了，会帮你关灯的鬼想必是个乐于助人的鬼，也就不用怕鬼了。

        有时，你会在躺下时，朝脑门后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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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我倒觉得活着不如死了干脆。你说，那些人去了哪儿？

        你说，对不起。

        小心别被车撞了。

        人生有什么意义呢？你不知怎么，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那东西听。

        红绿灯，人行。

        END

        你心上顿时又抽搐。

        对不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