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她左边那个较年轻的瘦子是个外国人，带着一副仿古眼镜，胡渣留得象是没钱买把较好的刮胡刀。

        看她有点莫可奈何的模样，天龙只好摊了一下双手解释着说：“其实我坐哪个位子都无所谓，不过坐飞机也好坐火车也好还是靠走比较方便，上次我坐飞机去粤城时就因为把自己的位子让给一个小女孩，结果被换到夹在中间的座位弄很不舒服，所以现在非走的位子我绝对不换。”她似乎有点好奇的问：“你为什要把位子让给那个小女孩？”

        她笑了起来说：“对啦，她们是来旅游的，不能算留学生，听说是整个学校都来了，分成好几批。”

        这时机已在开始移动，不过天龙估计离起飞最少也还要再等个一、二十分钟，所以他接下她的话题答覆：“是石油涨价、第二是因为航空公司改变经营策略，他们现在是利用减少一半的航班来集中客源，再加上新航已经因亏损过巨而不飞省城京城这条航线，所以一碰到大假期价格就会不断往上调。”她总算把东西整理完毕，在将两个纸袋子叠放在左脚边以后，她才松了一口气说：“反正我们也只能任人宰割，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这班飞机留学生还是好多喔。”

        天龙指着右前方那两排高中生说：“她们是旅游学生、不是留学生，这些只是趁着暑徦到京城来见见世面的台湾小孩子，很多都还有家长和老师陪着。”

        但是她上又有些沮丧的说：“可是机票还是越来越贵了，景气又没有好转，怎幺机票价格几乎是三日一涨？我现在旅行可都要靠自己打工赚钱，这样寒假就不能去别的国家玩了。”

        本来天龙就不在乎旁边坐的是谁，所以她一落座，他便立刻归位系回安全带说：“你们为什幺买票的时候不先把座位划在一起？”

        她睁大眼睛望着我说：“那航空公司的人不就很感谢你？”

        天龙不知该怎幺回答她，所以只好赞美：“厉害，懂得打细算。”

        天龙才刚扫瞄完左邻右舍，女孩子已经走回来说：“没半个人愿意交换，我们就这样坐吧。”

        一时之间天龙也很难确定该怎幺形容，所以有点沉的缓缓答：“该怎幺说呢……总之就是比较独立、比较活泼，也显得比较有自信。”

        天龙回忆着当时的状况说：“因为那小女生从上了飞机以后就一直哭，非要有位子可以让她垂着脚躺着睡不可，可是当时飞机上就只剩两个空位，加上没有人肯让位，搞得一大堆空服员都快被她父母骂疯了，所以我只好顾全大局，免得全机的人都不得安宁……”

        天龙点着说：“应该是吧，因为那个请我帮忙的空姐到我要下机了都还一直跑来跟我谢和聊天。”

        她神情愉悦的拍着手说：“那还是我买的比较便宜，我只花了六百五十块，我还一直怕会当了冤大呢。”

        她继续整理着东西说：“我是网络订的票，当时就差不多要拿不到机位了，所以本没有机会挑。”

        她相当不以为然的说：“那又不关你的事，而且她父母一直骂空姐干什幺？”

        究竟是对她视若无睹、还是本连正眼都没瞧人家一

        天龙想了一下说：“是我伯母给我买的，可能刷卡刷了八百多块吧。”

        天龙摇着说：“以台湾目前的经济状况不太可能全校学生都参加，可能只是几个特殊班级而已，而且这一大票孩子都没有留学生那种气质，我判断她们应该来自不同的三、四个学校，不过男生好像少了点。”她咯咯轻笑着说：“留学生应该有什幺气质？我怎幺都不知？”

        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幺似的问：“对了，你这次机票买多少钱？”

        天龙笑着答：“因为错在航空公司，他们的地勤人员搞了个重复划位的大乌龙，所以人家当然得理不饶人，不过那对父母的态度也实在很恶劣。”

        天龙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但是人家既然存心考他，他当然也不能胡乱回答，所以他次转正视着她，这时飞机竟然不像往常那样拖拖拉拉的穷耗时间，就在他眼睛为之一亮、心也大感诧异之际，机已经开始在加速行，由于引擎声大作，并不是适合讲话的时刻，因此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而她也落落大方的望着他笑，他俩大概都在仔细打量着对方，不过天龙是越看越想捶自己的脑袋，怎幺自己边坐了一个这幺亮眼的美女自己都没发觉？之前自己的眼睛到底是在干什幺？

        她忽然眨着大眼睛看着我说：“那我呢？你看我像不像留学生？”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