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起了风，微风进车里，散淡淡地酒味。

        裴邵笑了笑，停下要去卧室的脚，问他，要一起吗？

        他拉开第三层，看着里面的东西，无声地笑了笑。

        蒋绎想了想，弯腰一件件捡起床上的衣服，在最下看见两件内衣，一件粉色一件淡蓝色。

        三个人先后进了客厅，阮月安脱掉高跟鞋，踩着拖鞋径直往卫生间去。

        阮月安卧室床有两个柜子，还有几个置物架，堆满了零食漫画游戏机。他走近床，床上的被子铺的很随意，能看出来铺好后又在上坐过的痕迹。被子上丢着几件衣服，应该是她选穿什么时丢在那的，有几件衣架还挂在上。

        闹了一会，一屋子人又聚到一起玩游戏喝酒，裴邵喝了不少，阮月安替他喝了几杯就不行了，她酒量还不如裴邵。

        阮月安拉着东子不让他坐得远，挨近点，好好闻闻这臭味。

        开空调。

        蒋绎一条才跨进出租车，就听到有人叫他。一回，又是她。他没说话，敞着门看着她。

        蒋绎点说好，进了卧室开灯找。

        一直到车开出两条街，裴邵还在笑。

        我能跟你坐一辆车吗？

        床柜有三层，他打开第一层，里面放的都是些小女生的东西，绳发夹，还有几个充电。他打开第二层，在几贴面中间找到几盒安全套，有一盒已经开过封。他拿出来一盒，合上柜子。

        你俩聊什么了？

        裴邵跟他坐在后排，阮月安坐在副驾上，三个人都扭着看她。

        -

        卫生间里没一会响起了水声，裴邵压低了声音跟她交谈，不知他说了什么，阮月安笑得很开心。

        真不愧是你，蒋绎。

        这我可忍不住，可惜东子没看着，不然还能更好玩。裴邵抬胳膊撞了他一下，东子说她打听你来着，刚找你了吗？

        嗯。

        裴邵轻车熟路，脱掉鞋把阮月安的包搁在沙发上就去厨房冰箱里拿了瓶水，扭问蒋绎，你喝吗？

        要离开时，忽然很想看看第三层装了什么。

        蒋绎坐了一会，有点热，客厅里没开空调。他站起，按开嵌在墙上的控制。控制上贴了花朵样的贴纸，他上次来时还没有的。

        里面装的都是小玩，有些包装还没拆。

        丢了一瓶水给他，裴邵边喝水边往卫生间走。

        裴邵哼哼笑了两声，没说话。

        套子在她卧室柜子里，那你去拿吧。

        蒋绎关上门，扫视客厅，在沙发上坐下仰喝水，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搭着几件阮月安的衣服，他看了一会。卫生间里边，阮月安扬声让他出去，裴邵笑了两声，没出来。

        他拿着衣服进了衣帽间，不清楚她平时挂衣服的习惯，就都挂在门口。

        到结束时已经快凌晨了，一群人在路边又聊了两句，各自上了出租车。

        蒋绎像是笑了一下，靠在椅背上，让出地方给她看，语气不咸不淡，坐满了。

        蒋绎推了下眼镜，扭看窗外的风景，少说两句吧。

绎抿着笑，一垂眼，视线落在裴邵手腕上的表。这表裴邵只提过几句，说喜欢。

        一路上都没人说话，车停在阮月安家门口停下，裴邵付了钱，下车去前边拉阮月安。

        阮月安拉着他的手下车，踩着高跟鞋，包在裴邵手里，她低着跟阮宁发消息。阮宁说小龙虾不够，跟她要电话自己订。

        没什么，她问我交女朋友没有，我说没有，没那个心思。车里有说不上来的味，蒋绎有点烦躁，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进嘴里。着糖按下车窗，风进车里，扬起他的发。

        门打开，裴邵从里面出来，看见站在墙边的蒋绎，吓了一，站在这干嘛？

        蒋绎握着水瓶，水刚从冰箱拿出来，瓶很凉，与瓶接的掌心很快沾满了水。他看了裴邵一眼，把水瓶立在一旁沙发扶手上，攥着掌心，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