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丽莎不明白天使在说什么，她甚至还下意识地要伸出手求救。耳朵已经失去听觉，她只能看见天使张着嘴说了什么。

        她现在已经不年轻，病容憔悴，接客也不好接了。当年收留她的馆老板已经中风死了，梅丽莎是另立门暗娼的。

        天使问她。

        俊美，端庄，当然也冷淡。

        六片巨大的雪白羽翼，携带着一人影踩在贤旭人家浸染的土地上，仿佛一切都停滞了。他有完美的躯，淡金的长发从肩倾泻，和大教堂画上的天使几乎一样。

        天使并不仁慈，墨尔菲也是以疑惑去了解这个让他难以理解的人间。

        梅丽莎没有给他钱去赌博，他愤怒地用酒瓶砸中梅丽莎的脑袋，鲜血如同玫瑰花一样撒在肮脏的地面上，梅丽莎的血是热的。

        纯粹的，毫无杂质的爱。

        梅丽莎终于下了人生的第一次眼泪，即使在被人欺辱被人殴打的时候，即使在小母狗死的时候，梅丽莎也没有哭泣。

        他俯下子，冰冷的嘴贴住梅丽莎的额，就像一个人亲吻橱窗里的蜥蜴――但梅丽莎感受到了烈的，从未见到过的，他对她的爱意。

        子却是凉的。

        在意识里，梅丽莎被他的气息包裹，似乎已经了无数次，她的浑上下都被洗刷出了天使的气息。可现实是，天使仅仅用他的嘴贴住了梅丽莎。

        什么是爱？

        他又亲吻了梅丽莎的嘴。

        骗子担心梅丽莎死了，急匆匆卷走了所剩无几的财务，亡命去了。

        ――END

        /04/

        他在年老色衰的梅丽莎上驰骋，说得天花乱坠。

        不过梅丽莎没有从他上感到温和光明，他冰冷的就像大理石，在落下的瞬间整个房间都寒冷许多，梅丽莎看到她的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似乎血动缓慢了。

        这使得天使不再是天使，他失去了神格。

        她爱上了一个年轻英俊，满口甜言蜜语的骗子。其实梅丽莎知他是在哄骗她，希望能够骗走她的养老钱。

        梅丽莎觉得这可能就是死亡的幻觉，她是真的要死了，死神伪装成天使来带走她的灵魂。

        梅丽莎又找了新的神依托。

        天使，如此洁净、雪白、庄严。

        在死亡的时候，梅丽莎感觉有什么人回来了。

        梅丽莎说，救救我。

        天使微微一愣，想通了什么世纪难题。

        ――梅丽莎重病缠，甚至她还爱上了一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墨尔菲不止一次想，为什么不选择死亡呢？

        他的爱意把她包裹得如此彻底，梅丽莎从降生以来，从未有人这样爱过她。

        这一丝意识使得天使不再纯粹。

        “为什么？”

        六片雪白的羽翼裹住了梅丽莎和他的，梅丽莎背裹在柔宽大的翅膀里，像回到了母亲的羊水。而天使的吻是没有情的，只是――爱。

        他裹挟走了梅丽莎的灵魂。

        她以为是那个骗子，结果并不是。

        梅丽莎看着这个骗子一脸的虚情假意，他微笑着，眼底却是深深的厌恶，他抚摸着她的，心却并不加快。他空有一副，内里丑恶无比。

        女，如此肮脏、污浊、卑贱。

        他把梅丽莎得大汗淋漓。

        他在灵魂里和梅丽莎爱。

        他看到梅丽莎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小狗，也失去了孩子，甚至感染上了梅毒。穷困潦倒的梅丽莎只能去最低级最廉价的暗娼，被嫖客打得破血。

        他继续看着，袖手旁观。

        天使没有温度。

        /05/

        也许他还不能理解什么是爱，但是这是不需要学习的。墨尔菲产生了一丝爱意，这种人类命名为繁衍本能的东西，微不足的又不可忽视的一丝。

        梅丽莎不知，也许现在这种烈酒一样，冰冷入，灼烧的感觉就是爱。他的嘴没有气味，眼睛冰冷无机质，捧住她的手指也是毫无温度的。

从未降生，在死之后，又像从未存在，两者几乎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