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再次勾起了角：“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嘛，不是男是女，哪怕已经结缘，就算正在房花烛，也要我插手你的人生。”

        女娲闭关不出。

        “罢了。”魔尊将披风一旋，飘然离开了鬼界。

        这是神族残余灵力动的表现，源于飞蓬的神魂。

        重楼惊觉，他眸中有星星点点的蓝色荧光闪动。

        魔将言又止、止言又：“飞蓬将军这辈子是皇室公主，和亲嫁过一次倍受欺

        “重楼。”景天在鬼来鬼往、不远就有鬼卒守卫的轮回井畔，着笑问：“我还有一问相询……”

        “参见尊上……”果不其然，属下终有报。

        他从开始的踌躇到后来的无力，知晓自己必会错过许多，但也更坚定了的心意。

        “这几世轮回，你寻到我时，我总是还未成家。”景天意味深长：“可以后总不会一直幸运下去，到时候，你会如何？”

        这一查，便是二十多年。

        现任女娲后人小蛮，对景天一事一问三不知。

        他们虽不知他是现任冥君，但神将飞蓬还是有一些鬼能认出来的。

        “我会留下。”重楼闭了闭眼睛，再抬眸时，已恢复平日的冷静威势：“与你共同面对。”

        “……”重楼只好回到魔界，派麾下魔将以小妖为眼线，加强对人间各的移动监视。

张作甚？”

        不论面对什么困境，我都不会逃避。

        他本就不觉得，和景天除了私房话与公事，有什么话是不能外传的。

        他说笑着，对行礼的鬼护卫拱了拱手。

        “哼。”重楼哼笑一声，稍稍伏低了。

        可是，重楼这一遭到底是白走了。

        “到了。”最终，重楼赶着时辰，把景天送到轮回井前。

        刚好又有不少鬼在附近，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重楼下意识了手指，不情不愿说：“哼，要是真遇上带不走你的情况……”

        “还有呢？”景天带笑的嗓音传来，人仍然没有回。

        但飞蓬在鬼界一向深居简出，还因布局深远，把权位更替的动静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

        “哼，有话就说。”重楼直接说。

        因为每一世的你，都是现在的你。

        “你记得倒是清楚。”景天挑起眉，一步步走向轮回井。

        他想，我问的可不是这个。

        景天莫名心虚又心疼起来，就抬手攥住重楼的魔角，把魔猛地一拽，将自己压在墙角。

        重楼只能隐约察觉到，景天诞生在人间，但本就寻觅不到。

        “我放心了。”景天总算回眸。

        除了得其信任的十殿和少数中高层鬼吏，一般鬼民和鬼卒压认不出他，而各界除了重楼和三皇，也基本上都不知晓他已是鬼界之主。

        魔尊抿了抿：“就抹去此人记忆中你，不迁怒，不牵累，绝不扰乱人间、激怒女娲。”

        他们便在阴云中若隐若现的月光下拥吻。

        重楼不自觉抬了抬手，却又紧指尖，强自收了回去。

        更不会想离开几十年，你这一世结束了，自然就能抛却人间的遭遇，同我重归于好。

        就是都不敢抬的姿态，过于熟稔了点儿，恰似那回景天转世为女子，当晚便是房花烛夜。

        魔印再度遭到了景天调集灵力的压制。

        重楼瞪他一眼，心想患得患失的从来不是你。

        更何况，还有赤发赤瞳的魔尊重楼陪着，那可真是太显眼了。

        就是不知，重楼究竟听懂了没有。若是没听懂，我会很失望的。

        若他当真寻到景天却带不走，必然与人间皇室有关，不妨去请教女娲。

        “说吧，这次是什么情况？”重楼按了按额角，好了最坏的打算。

        “回见。”他缓步后退，直到坠入深不见底的井中。

        “我懂。”重楼便收敛那抹笑意，正色：“若遇你上次竹那般人，新婚夜抛弃妻子而逃，必杀之。可若你得遇良人，我就……”

        绝大多数人都以为，神将飞蓬在魔界就油尽灯枯，放被魔尊送入轮回，只能一世世消磨神，直至神魂湮灭。

        景天怕是隐约有预示感，才特意这般问自己。

        “哼。”他眸色幽暗深邃，似不满，似担忧，又似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