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也沾了些血，俊美的面孔上杀意张扬，毫不犹豫地抽出了刀。

        越戎口中吐出血来，子晃了又晃，终于倒了下去。

        噗嗤。

        明明只要杀了他，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她却不肯最干脆的选择。

        系统说得对，她不和谢如昼通气，就在他面前自杀的话，感觉谢如昼也等不到她复活，就要和越戎拼命。

        其实，只要她想杀他，无论是下毒也好，泼硫酸也好，她有系统，总能成的。

        林映水似乎早就知他要说什么，眼泪迟迟不落下：“我不欠你，从来不欠你。”

        她语无次地重复，声音颤抖而高。

        “其实你……本不。”

        越戎那把凛冽的刀深深穿了谢如昼，正中心脏。

        “杀人要偿命！”

        越戎走至林映水前，见她呆呆的，本要出口的刻薄话便咽了下去，他叫她：“你……”

        越戎缓缓低。

        我想要什么呢？

        她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犹豫，其实本不值得。

        只是她没想到，被药倒的侍从里面有人竟迷迷糊糊醒来了，眼见着越戎和谢如昼打斗，刀蹒跚着朝她奔来。

摊牌：“越戎，你放他走，我依照诺言赴死。”

        她怕未来后悔，可眼下这个人如果真的杀了谢如昼，她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我要回家！”她因愤怒而歇斯底里，一字一句，猛然从他膛抽出那把尖刀，甩开他的碰，嘴抖着，恨声。

        谢如昼为了救她，次次都被他伤害，她也从来没有对他痛下杀手。

        越戎本不回应，刀法却越来越急，刀刀不留余地。

        她深一口气，十指收紧，转冲着摇摇晃晃向她走来的侍卫一棍子挥下去，正打在对方侧面脖子上。

        “那你呢？”越戎伸手握住她的手，痛楚猛烈地袭来，偏执地想说，分明是谢如昼先要杀他的，是谢如昼要来抢走她，“你……”

        她眷恋的明朗少年人，明明就狠毒薄情。

        林映水手上凭空出现的尖刀直接没入了他的心口，她没有抖一下，是快而准的一刀。

        她握着刀，准备以二打一的人数搏一搏输赢。

        林映水握着那把滴血的刀，恍惚地看着他口蔓延的血。

        “漂亮！”系统夸赞一句，林映水也松了一口气，一回，血飞溅出来，晃花了她的眼睛。

        那么充满私心的容忍与偏袒，对别人本不公平。

        留恋的那些温回忆早就支离破碎，她还对假象心慈手。

        无论谢如昼伤到何止程度，她都从来没有想过要杀越戎。

        “宿主！注意后！”系统立刻提醒，忍不住吐槽，“下的什么药？怎么有一个人没药倒，还有一个醒了呢，该不会等一下人全醒了吧？”

        林映水听了简直发麻，手上的匕首让系统给换成了一铁棍。

        “他死了。”越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同林映水对视，似乎骄傲极了，片刻后，他扔了染血的刀，大步朝她走来。

        越戎或许不知，虽然她不是美术生，可是学画画的哪会不清楚人，又怎么会找不准心脏的位置？

        她似乎整个人才回过神来，大口呼，因愤怒而满脸通红。

        是啊，明明可以直接杀了她，却一拖再拖，我想要……

        “水秋！”谢如昼接下一刀，虎口被震得生疼，咬牙，“我带你走，毋需理会他。”

        她的眼睛闪着泪花，平静地说，把不争气的眼泪憋了回去，不肯再为他落泪。

        谢如昼无声地倒了下去。

        趁着月色携来一盆昙花的少年，策捉了大雁作为聘礼的少年，在穷巷里为她轻声歌唱的少年，从来都不存在。

        “我说了，要杀我直接杀了不就好了，为什么偏要纠缠不休，你到底想什么！”

        林映水简直无奈了，只能从上下来，儿失了控制，慢慢悠悠走到一旁去吃草了。

        “啊啊啊啊男主！”系统开始鬼叫。

        林映水手上的棍子掉了下去，似乎四周都静了，像有紊乱的电波让她产生剧烈的耳鸣，她竟一时没有反应。

        林映水站着没动。

        她那么犹疑。

        “快救男主啊，宿主！”

        她从前不忍。

        是，她每次下毒都手抖，刺他一刀还不准。

        “我说了吧？要杀你就杀我，他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

        她握着刀，手很快摸到温热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恨极了地看着他：“我不是警告过你，我说了不要伤害他！”

        那么没没脑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