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戎的速度很快，几个起跃间，发尾一扬，那雪白的装饰甩得圆的，在风中划了一圈又一圈。

        她甚至觉得越戎的发尾有点像萨摩耶示好时狂摇的尾巴，让她总想手贱地摸一摸。

光一路转着，简直不知往哪儿放，都要瞧一瞧，卖灯笼的店家太多，她看中了一只鲤鱼灯笼想买，一摸上却没带钱。

        “你满十八岁了吗？”林映水继续问，暗自嘀咕，“我可比你老许多。”

        这个情节怎么不大对劲呢。

        她叹：“你不要见色起意，我不长这样。”

        “这么土……”

        被一大堆仆簇拥着，陶夫人总

        他们来得仓促，林映水全然不觉得冷。她发觉越戎是极细心的，她在屋子里穿得轻便，他也挟了她的衣裳披风，能在带她出来之时，一层层给她裹好了。

        林映水早看见那天的火星，像是打火花，从前她只在电视上看过。

        “我带你去看看夜景吧，冬日的月亮难得。”

        林映水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跟着越戎的目光转过去。

        被小心放下来的时候，林映水本来轻咳两声，正准备指责一下他不尊重她意愿的行为。

        “喜欢你啊。”越戎一字一句地强调，“你。”

        天跟墨水染似的，望一眼都能让人陷下去，那一轮孤月便显得格外的皎洁。

        “我瞧着你是真没出过门。”他笑她，语气却更接近纵容。

        “我不信。”

        说起来到这儿那么久，她还从来没有在夜市上逛过，全围绕着男女主转去了，于是欣然同意，急切地上手拉着越戎往前疾走。

        越戎伸手就把银子递给了店家，自己的钱袋进林映水手里。

        “真好看。”林映水没怕这儿一不小心就摔得粉碎骨，只是发自肺腑地感叹这眼前景色。

        可她实在喜欢那个鲤鱼灯笼，看上去憨态可掬。

        这里太高了，高得仿佛她伸手就能接近月亮。

        将到收市之时，灯月之光此起彼伏地盈满了这座城，眺望下去，纵有几收灯之地，也别有一番壮丽。

        “你们这儿的夜色动人，我们草原的篝火也是极美的，以后带你去看。”越戎趁机引诱，“还有很多风景可以和你一起看。”

        “你看。”

        “什么？”越戎有些疑惑。

        “你不喜欢我的容貌？你哄鬼呢？”林映水半点也不信，几乎是冷笑，“那你喜欢我什么？”

        这厢她专注地盯着越戎发尾瞧，没留意越戎嘴角微微扬起。

        越戎就随意唤了个人，将手中的东西交出去，腾出手来对她说。

        “你总会信的。”

        听着这一番话，林映水又不是滋味起来。

        一通游走之后，不觉竟已过了一个时辰，林映水还很神，越戎大包小包已提了许多东西。

        “回去我把钱还给你。”

        寒夜里的风有些萧瑟，少年人的怀抱却极温，越戎的肩宽而阔，膛结实，风大剌剌在脸上，林映水没忍住往他膛躲了躲。

        “当然。”越戎不解其意，“你这是何意？”

        相府里，方才回来的陶夫人急急去寻久已未见的聂岚青。

        算得上是温柔周到。

        林映水有点不好意思拒绝，怪怪的。

        “你带我出来的，既然咱们来都来了。”林映水伸了个懒腰，正不知接下来去看哪儿。

        越戎哈哈大笑：“谁说我喜欢你的容貌？”

        这边插科打混，两人倒是熟络起来。

        林映水眼睛跟被逗猫棒吊着的猫似的，滴溜溜跟着转。

        林映水笑肉不笑：“我的意思是，其实我是一个妖怪，寄居在少女的美丽里，你不要喜欢我，没有结果的。”

        越戎极轻松地将她拦腰抱起，一跃上墙，一路踩着瓦砺往最高奔。

        灯笼提在手里，她喜滋滋地瞧了瞧，越戎也瞧着她笑，不动声色地挨近了，指着前面：“那儿有杂耍，要去看看吗？”

        我才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