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着饼戛然而止，对上他黑沉沉的眼眸，角微勾，却没有笑意，只有淡淡讥嘲。

        “说来说去，就是让我当朋友，让宁昭当男朋友，让我看着你们两个亲亲热热，你是这么想的吧？”

        他冷笑一声，反手就紧紧攥住了她想抽回去的手，不容逃脱。

        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不怪你，傅朝，我们本来就不应该相遇的。”

        她如此真诚，是他曾经最喜欢的样子。

        她轻轻推开他的手，了肩膀，像是一次认识他一样，用一种全新的眼神扫视他。

        鹤凌想了想，摇，“不，都是错的，我也有错，这是我应付的代价。”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像个傻瓜一样追在他屁后面跑，不别人怎么笑她，甚至傅朝带取笑她，她都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她并不因为他曾经的行为而恨他，不是欺骗还是愚弄，都是她自己送上去的，她应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也一直在骗我，不是吗？”

        “不要这样，别说这种极端的话，不至于到那种地步，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青年冰冷的声音打断她。

        傅朝冷笑，终于在她面前暴出真实的冷酷，“你想甩掉我，然后跟宁昭双宿双飞，我告诉你鹤凌，我不到，你也不要想。”

        怨恨？

        指尖覆上青凸出的手背，他的肤色苍白得如同快要死去的枯叶蝶，控制不住地发抖。

        “……如果是宁昭，他不会让我变成一个笑话。”

        傅朝终于开口，嗓音干涩：“你在怨恨我？”

        也是他如今最痛恨的样子。

        总是喜欢用大大的手紧紧牵着她、掌控她、抓住她的傅朝，一回面对她的碰没有任何反应。

        他像一被激怒的困兽，眼中满是走投无路的决绝与疯狂。

        她看着他的眼睛，诚恳得近乎天真。

        她不是天生不会伤心的木人，她的心也是肉的，她也会因为得不到心爱之人的回应，偷偷躲起来难过地抹眼泪。

        傅朝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扣在她肩膀的手指骨节发白。

        她一次次的追逐，只是因为她相信他是那个善良的孩子。

        傅朝沉默片刻，语气不明：“所以呢？”

        “我过的那些事我会承担，歉也好，下跪也好，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都好，总之不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你别想抛下我，我不同意，这辈子都不可能，除非我死。”

        他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死死凝视着她，隐没在阴影里的面庞渗着寒意，找不出一丝人气。

        “你现在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我也是，我刚刚还以为是在梦呢，但这就是现实啊，没办法。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撒泼打的小孩子，我们都要为自己负责。没有谁离不开谁，我是独立的人，你也是。”

        鹤凌还以为他听进去了，不免放松了些，眼眸微弯。

        鹤凌被他发疯的样子震住，放缓了声音，“傅朝，你冷静一点。”

        “想得美。让我看你俩在一起，不如让我去死。”

        “所以，我们应该好聚好散啊！我们可以朋友，就跟以前一样，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对吧？”

        “不对。”

        她试探着抓住傅朝的手。

        “你把我们的一切全都否定了，我们相的时间，感情，伤害，你觉得所有这些都不应该存在？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