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疑问句，语气很肯定。

        鹤凌惊坐起，“等等！我上出来！你去楼下等我！”

        语音消息里，傅朝的声音像是从牙里挤出来，咬牙切齿，戾气十足。

        完了，傅朝好像发疯了。

        他过她的下巴，目不转睛凝视她的眼睛，呼近在咫尺。

        她甚至觉得昨晚突然出现的宁昭也是梦，或许这一切都是她幻想出来的假象，也许她睡醒再睁眼就会回到现实世界。

        对上他带着淡淡红血丝的眼睛，鹤凌后背一凉，心觉不妙。

        傅朝眸色一变，不容置疑压下来，重重堵住她的。

        深一口气，她还是点了接听。

        终于消停了，她松了一口气，把手机静音进枕底下，被子盖过，假装无事发生。

        怪不得一大早就跑到他面前耀武扬威，原来是觉得她的心还在他上所以有恃无恐。

        黑色私家车停在外面，车窗降下，出傅朝冷峻人的苍白俊脸。

        鹤凌连睡衣都没换，趿拉着拖鞋就跑下楼去。

        鹤凌只听了一遍就不敢再点，未接来电铺满屏幕，他打了二十几个电话，她一个都没敢接。

她当时几岁？八岁？九岁？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还在过家家的年纪，你算什么就敢让她以相许。照你这么算，她小时候结过婚的老公早就能排地球两三圈了，哪还有你的份。”

        傅朝龇了龇牙，攻击拉满，“你就继续装吧，看你能装多久，迟早让鹤凌看清你的真面目。”

        倒是想给她点教训，真下口时却下意识放轻，最终也只是轻轻地啃咬了几下，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分手，不，就算你死了，我也要跟着你到阴曹地府，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

        “少德绑架老子，老子不吃这套。”

        他恍若未觉，一遍遍地点击拨号，手机反光映在幽黑的眼瞳，渗出阴暗稠的偏执。

        “十分钟。”

        全都错了，她跟傅朝的相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富惩罚意味的一个吻，嘴尖都被他咬了一口又一口。

        两人不欢而散。

        他咬着她的耳垂低语，粘稠沉溺的声音似要透过耳蜗深深渗入她的里，如同束缚猎物的毒蛇，将她缠绕得密不透风。

        “我说过了吧，别想玩完就丢，鹤凌，你休想甩开我。”

        车厢里气压极低，鹤凌如坐针毡。

        门铃声还在命似地响，幸好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然家人一定会发现端倪。

        叫醒她的是夺命般的门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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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冷又偏执的语调，炙热而绵密的纠缠。

        脑子里一片纷杂的思绪中，鹤凌渐渐睡了过去，梦中光怪陆离，她忘了个干净。

        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傅朝盯着她，从她不自然的回避中得到了答案，不由心中冷笑。

        傅朝的声音隔着网络传过来，比真人更加冷酷无情，不一丝情感：“开门，不然我就闯。”

        发去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他气极反笑。

        他扔下三个字，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傅朝中仍旧盘旋着火气，大步上楼，拿出手机给鹤凌打电话，一直到自动挂断都未接通。

        鹤凌打了个激灵，寒气直冲。

        她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她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似真似假，难以分辨。

        太乱了，她还需要时间慢慢消化这一切。

        鹤凌脑子一抽，下意识开口：“我们分……”

        “宁昭找过你了。”

        她脑子还没清醒，下意识摸出手机，果然傅朝又打了几十个电话过来。

        “鹤凌，你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