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约车很快来了，祝以安被于铭和祝唯两人扶到汽车后座，于铭坐副驾驶。

        因为这是只有她才能听懂的哥哥的话。

        纤长，骨节分明，虎口有颗不甚明显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的痣，拂过她额时冰凉的温度如此熟悉。

        祝唯决定把祝以安送回家。

        ……

        “哥哥？”祝唯凑近祝以安的耳边，以为他还要说些什么，但祝以安没了声音，面颊泛起的红晕表明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祝以安双目微阖歪在祝唯肩，祝唯不觉左肩沉重，甚至希望这段时间再长一些。

        “小唯？你醒了么，有没有好些？”祝以安注意到祝唯的表情，轻声。

        接着便倒下来，沉沉睡去。

        她很久没有这么近地观察过祝以安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感情越来越强烈，变得太满，以至于把秘密藏进内心那片密林深，也会偶然从口中溢出。

        那蜻蜓点水的一吻足够让她回忆很久了，她小心用粉色中笔记录在日记本最后一页。

        虽是只有自己才知方才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但祝唯有种被抓包的羞耻感，她很能清晰得感受到脸颊烧了起来，完全不受控。

        哥哥的声音，是她在夜里多少次震颤到峰时幻想的对象。

        童年的一幕幕在祝唯闭眼后黑暗的世界亮起了光。

        “小唯……”祝以安挤出两个模糊不清的字眼。

已经乱了，出畅的脖颈线条，结凸起明显，致的锁骨勾勒出完美的弧线，祝唯提醒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

        半梦半醒之时，额传来而冰凉的感，像是有人把巾折叠好搭在她额前，她努力地挤开黏在一起的眼，依稀认得那只手。

        她不记得祝以安当时的反应是什么，只是在清醒后再回想起这件事，觉得自己大概是从那时就已经陷进去了。

        被细雨蒙住的窗玻璃后的室内，祝唯觉得全发，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眼沉重到睁不开，已经是发烧的第二天了。

        这个人的出现，就代表着“安心”两个字，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祝以安帮第一天上小学的祝唯扎小辫，以两个漂亮的白色丝带蝴蝶结收尾。

        宛如一个静谧又冗长的梦。

        祝以安给她讲几何证明题。

        祝以安的嘴微启，像是要说些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挪到祝以安的旁，把他的轻靠在自己的左肩上，又挥挥手示意于铭，“待会麻烦你帮忙扶一下我哥上车。”

        即使在别人耳中是两个相当混不清的音节，但在祝唯听来，祝以安就是在叫她的名字，绝不会错。

        祝以安给频繁梦魇的祝唯讲睡前故事，讲祝唯听了无数遍还要听的、他几乎能够背诵的《野天鹅》。

        但当时她又意识模糊。

        因为他们是在一起那么多年的兄妹。

        回忆像草莓味的纸杯糕那样甜蜜松，祝唯没注意到自己嘴角上扬了。

        目眩神迷，借着发烧的迷糊劲儿，她竟吻了上去。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她知那是祝以安。

        祝唯心漏了半拍。

        至于祝以安，他竟然一次也没有再提及这个“意外”，这让祝唯心神不宁。

        记忆的碎片从日记本珍藏的心事一隅被祝唯的柔心绪一片片拼凑起来，形成一张朦胧的画面。

        若说没有一点有意之心，祝唯心虚。

        是祝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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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朦胧的、滂沱的、的、鸽灰绒质的天空，没完没了的雨季。

        祝唯能感受到祝以安跟自己的距离几乎只有十厘米，他温热的鼻息比烧热本还要让人难以保持清醒。

        发烧让她嗜睡。

        以及，当祝唯看向他时，他眼里能化一片河冰的温柔。

        “怎么脸又红了，不是已经退烧了吗。”祝以安忧心，预备给祝唯换个巾，微微倾斜子，把手背贴在祝唯脸上，感受肤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