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再那么胆怯的话，或者说，没有亲眼见过那份犹疑的话，就连卫都看不出她方才在拉面店里有过那么神经质的焦虑阶段。坐在几位面试官眼底下侃侃而谈的藤，和不断出机械背诵行为的不自信藤，微妙的不太一致，却重合在了一起。

        果不其然，入场后看到他的藤当时就呆住了，红色一点点从她的脖颈下方升起来，把她的整张脸都涂上热腾腾的通红。她大概很局促，手指在短裙上搅来搅去，出于礼貌和面试官对视的眼睛里也迅速蒙上了一层水亮。

        他就是在这时，想起了那说不上是初遇的初遇。

        “面试加油。”他点了点便直接离开了。

        出乎卫的意料，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第一时间恢复到从容不迫、游刃有余状态的藤……怎么说呢，由于她有不容置疑的自信，在某些问题上所的糊理甚至骗过了另外两位面试官。

        卫吃完了自己的那一份食物，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这里的说明错了。”他点点她正在念的那一份资料，“参考案例的时候要把当年的金事件加进去才对。”

        “请在考虑当年金大事件的情况下，对这个案例进行分析——随便说些什么都可以。”他看着她的金色眸子，亲切地笑了起来。

样烦乱焦急地姿态拨弄着她的发。看起来，要不是公共场合，她说不定已经紧张得把自己溺死在拉面汤里面了。

        他忽然又想起了当时朋友的问话。

        那斩钉截铁的态度和下结论的强势，都是相当引人的特点，更何况她的思维相当捷，会把他们提问中透出的信息换一个说法掺杂在后续的回答里，让整个说明向面试官的风格靠拢过去。

        “欸……欸？”藤皱着眉，但还是第一时间出了困惑而友善的表情。她犹豫着看向他的眼睛，却并不和他对视，而是看住了他的下巴，“谢谢……？”

        藤的脸又微微地红了起来，她额外看了卫一眼，像是埋怨朋友在这个关键时刻开玩笑一样，才回答了起来。

        然后，又想起了藤刚刚扫过来的一眼。大概是因为保守着相同的秘密，表情的细节变得格外丰富，她的眼角眉梢都带了羞恼，又好像在笑他的捉弄。

        一个很狡猾，也很聪明的女孩子，她相当知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也能大致判断出交谈的对手的倾向，针对地出回应。长相姣好的女化特征，可以通过语速和语气出弥补，而对于集团内数据的不了解，则通过理论化的分析和推测加以修饰。

        到了门问题时，藤的表现已经基本能够入职了，卫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只不过，出于某种恶作剧的心思，他看了看文件夹之后，悠然地合上了它，然后问了那案例分析题。

        的确，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