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钻似的光呼啸着冲破暗沉天幕，饱饱喜悦地攥着陈绍文的手，仰着脸朝烟花蹦，“新年快乐！”

        生日歌的尾音散入夜晚，童颜攥紧衣角，嗓音像浸了水的琴弦：“你们怎么知今天是我生日。”

        童颜抬眼，正见李凯文握着火柴过引线，淡蓝色火苗蜷成小兽般吞噬珍珠烟花，他后退闪躲时撞得纸箱轻晃。

        “咻——”

        童颜意外地转，看见小洛捧着缀满水果的糕走来，油边缘还沾着些许糖霜。同时饱饱和李凯文拍着手一唱一和，慢慢走到她面前站住脚，珍珠花火在糕上成了碎金。

        “你小叔特意交代，过了今天你就成年了，大日子得好好庆祝。”李凯文从小洛手里拿过糕，蜡烛的火光映得周围人洋洋的，“生日快乐童颜。”

等他帮自己点火。

        氛围温馨得令人羡煞。

        一过去，饱饱就从陈绍安那儿夺走整盒仙女棒，童颜随意抽取一支，然后拿着打火机，低自己点燃了仙女棒。

        当橘红色的火苗”噗“地填亮仙女棒，细碎的星芒在夜幕里簌簌炸开，伴随着“哇”地一声惊叹，金色的光瀑淌过将陈绍安微弯的眼角，将饱饱的小脸浸得茸茸得。

        她默数烟花升空的频率，直到第三朵绽放时，清甜的歌声忽然传来——

        侧目望去，饱饱盯着糕上的小樱桃抿着小嘴咽口水，注意到姐姐的眼神，她笑着出两颗小虎牙。

        酸涩和温在童颜心里撞了个满怀，“谢谢你们。”

        睁开眼，她大一口气准备蜡烛，视线却跟随着动的火苗晃了晃。

        距离新年钟声敲响还有三小时，陈绍安垂眸替她理了理被风乱的碎发，指腹不经意蹭过她耳尖，“等不到十二点就提前撒野。”

        童颜睨了眼空中炸开的银色星屑，这算哪门子雪。她闷闷说：“我才用不着他惦记。”

        周遭热闹漫过耳际，童颜在其中，却觉得自己像被封存进了玻璃罐，看他们的笑脑剪影都洇着一层雾蒙蒙的水痕。她将燃尽的仙女棒掷在青石板上，练过碳化的木屑，火星溅上帆布鞋，像谁落下的一颗泪。

        可惜璀璨星火终化成青烟散入夜风，当最后一点光坠入尘埃，暮色骤然裹紧四周。

        童颜眨了眨眼睛，“好。”

        卷着糕甜香掠过鬓角，童颜盯着跃的烛火，“我又不是逻国人，他怎么不亲口来跟我说。”

        “提前快乐也是快乐。”饱饱拽着他手摇动，“新年快乐，元旦快乐！”

        “Happy      birthday      to      you……”

        “是是是，咱有一群朋友陪着，潇洒快乐着呢。”李凯文知她在说气话，微微偏过，“你瞧饱饱眼睛都快望穿了，就等着你切糕呢，快许愿。”

        但小洛表示李凯文透的讯息，所以没有一起去范五老街，留在厨房亲手了糕。

        “撑撑姐，快过来放烟花呀！”饱饱把咬了一半的冰棍进陈绍文手里，挥舞着仙女棒直招手。

        星火跃上棒，向北碎的星子在掌心旋转，她轻轻晃了晃，光斑便顺着指尖坠落，一闪一晃，漂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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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愿要是有用，东京那会儿就该成真了。童颜也不扫兴，双手合十闭眼，在心里默念：平安喜乐，颠公颠公颠公。

        “饿饿姐告诉我的呀。”饱饱给童颜带上纸皇冠，发带歪歪扭扭地斜在鬓角，是她亲手画作。

        “这不是在外忙，心里还是惦记着你的。”李凯文指着眼前的珍珠烟花，“你看，他还念着没带你去俄罗斯看雪，不过西贡的烟花雪也算独一份儿。”

        童颜的咬下口冰棍，冰凉的甜意从齿间一路上窜，瞬时让微醺的大脑清醒不少，她依着廊望着那对舅甥，不自觉漫上一抹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