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抬眸，看向她。

        蔡萩：“那也没办法，谁让他生成了一位貌美‘少鬼’。”

        落摇懂了蔡工的一片好心，明白她是真心为自己着想，只是……

        落摇愣了愣，问：“大家对鬼族的误解？什么误解？”

        同她一样，自出生就背负着人言。

        蔡萩：“他化鬼后先找得你？”

        “陛下。”落摇给他传音。

        蔡萩：“你也别着急，一点点和他断开就行，以后切记远离貌美的鬼族男子，尤其是‘少鬼’！”

        落摇同蔡萩别，走出更衣室时，脑中闪过了相似的话语——

        落摇：“她说让我小心点，你是要对我采阴补阴。”

        落摇眨眨眼，被打开了新世界。

        书卷上只讲个大概，不会说得这般详细，在落摇的理解中，魔族是修者走火入魔，鬼族是人族偏执化鬼……可事实上，如此庞杂的种族，怎能这般简单概括。

        蔡萩：“他是否同你表明心意，想在三界山上与你朝夕相伴？”

        她怎么总一个人啊。

        蔡工：“你糊涂啊！”

        夜清：“不知。”

        落摇顿了顿，说：“也不是所有‘少鬼’都这样吧。”

        落摇：“是的。”

        蔡萩：“那白夜生得如此好看，九成九是鬼修化鬼，他们有组织的，会在人间界专程找样貌姣好的男子，引他们入鬼……这类型最适合采阴补阴，你啊……这是被盯上了！”

        她到底是居于神山，哪怕看了无数话本，也终究是纸上谈兵，对于三界六族的了解，很是有限。

        落摇愣了愣，答不上来，毕竟那压不是什么“少鬼”，而是魔尊。

        偶有人路过，瞧见了先是一怔，而后避如蛇蝎般快步离开。

        没办法，谁让她生成了烛照之女。

        夜清：“能走了吗。”

        “那又如何。”夜清看向她，“三界中，受歧视的还少吗？”

        她一问，蔡萩更觉得她被骗了，语重心长：“世人都说鬼族是人族死后，执念不灭，经历十八层地狱的淬炼化为鬼族，可其实这只是一小分，还有很多人族的鬼修——他们为人时就定了走鬼，修行路数邪门，死后可避开十八层地狱，直入魔域成鬼。

        落摇展颜：“嗯，走吧。”

        落摇：“师姐放心，我不会冒险，我与他不是那种关系，我只是觉得……嗯，万一有正常的‘少鬼’，岂不是惨遭池鱼之殃。”

        落摇一脸茫然：“？”

        夜清：“……”

        落摇一想也是，真要说起来魔族最惨，而生于幽荧的夜清，更是从诞生那天起，就被打下了“众恶之源”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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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萩与落摇虽相识不久，可她打心眼里喜欢她，眼看她基浅阅历低，忍不住为她心：“你告诉我，你俩同为人族时，可相恋过？”

        落摇：“嗯……蔡工给我说了‘少鬼’的事，你是故意扮‘少鬼’的吗？”

        蔡工还是领她去了更衣室，当然没什么遗落之物，而是开门见山：“那‘少鬼’是因你而化鬼？”

        夜清：“不是。”

        “这类鬼族最是阴险狡诈，他们没有经历地狱苦难，化鬼后很难靠执念修行，于是就动了各种歪歪心思，比如……采阴补阴！”

        她郑重：“多谢师姐告知，我明白了。”

        夜清早受够了炼坊的味，起向外走去，落摇几步跟上，忽又凑近他：“你想知，蔡工嘱咐我什么了吗？”

        落摇：“那你知貌美的‘少鬼’，在三界是备受歧视的吗？”

        落摇：“……没有。”

        落摇：“……”怎么说呢，还真是但也真不是。

        落摇见到了孤零零坐在阴影中的黑衣“少鬼”，他安静地坐在那儿，形瘦削，肤冷如月，眉眼低垂间，敛尽世间风华。

        蔡萩：“你又何必拿自己去冒险！”

        落摇心思一动，又问：“你知鬼修吗？”

        蔡萩直叹气：“你啊，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这三界山上的鬼族可不简单，一个个都是人，尤其是那些个‘少鬼’，自没什么修为，又遭到排挤，最爱欺负从四支的仙族，仗着为人时有几分交情，再仗着大家对鬼族的误解，只要盯上个人，出情深义重的模样，能一直把你血到死！”

        夜清：“……”

        落摇笑眯眯：“真要论起来，好像是我在对你采阴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