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学怎么一不小心把她长久以来的困惑给问掉了。

        不过也没有所谓“值得”或是“不值得”。

        那人为什么偏偏要坐在颜暮的边！？

        主持人把话筒转交给了黎柯文。

        ……

黎柯文像是特意要为他们留出一分空间似的。

        只不过，她已经放下了，没有所谓的纠结。

        她还是略微感激地回望了黎柯文一眼，然而，可能就是那一眼，沈光耀再度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了危机――

        会议的进程很快推到最后的提问环节，而上去的企业家里没错又有沈光耀的影。

        仿佛过去的事不值一提。

        那个时候还没有类似于“我不想去吃omakase，我就想和你去吃小时候你喜欢的店”的文案，但是颜暮就还热衷于去寻找沈光耀小时候成长的痕迹的。

        要是再顺便问一下厕所的破事，堪称完美。

        他分明觉得是他害了她失去了唾手可得的机会。

        黎柯文作为地方代表上台。

        颜暮明白黎柯文的意图，是不想要自己因为沈光耀之前的那一段发言引起她不美好的回忆。

        可偏偏到这会，沈光耀一边发言还一边强压下所有心绪，迫不得已地让自己在会议展厅的中央不至于说出太离谱的话来，一切终归是徒劳，他内心还是不断在发出质问――

        “不用，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可惜，沈光耀宁愿呆在不见天日的厕所里，也不愿意和她一室。

        颜暮是怎么到化敌为友的？

        还是说，这群不着调的人原本就是觊觎颜暮的美貌，说什么互利共赢的假话，商人逐利的本，又怎么可能因为颜暮而发生轻易的改变呢。

        这群人原先不都是他在东海开发项目上的竞争对手么？

        沈光耀明显没有充足的应答，他像是陷入了一场漫无目的的回忆，“在我刚开始准备创业那会，我太太支持我的，她没有和我闹过情绪，一次也没有――”

        也就导致颜暮侧多出了一个空余的位置

        “我觉得世上本就无所谓优质资产，无所谓不良资产，主要是看大家的经营理念和理方式，理学大师彼得?德鲁克曾经说过……”

        嫉妒的恨意压过了原有的内在的欣赏。

        他的母亲虽然没有念过书，人到中年却很通情达理，完全就不像今天夜郎自大的沈光耀。

        当轮到沈光耀上场的时候，颜暮本能开始刷手机，然而也不知哪个没听八卦传闻的大学生，他一举手就问沈光耀，“沈先生你作为这么成功的企业家，你是如何平衡好家庭和事业的，是这样的，我最近也在一个创业项目，但我的女朋友老觉得我冷落了她……”

        人生掀开那一页，随即又是崭新的一页。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们俩第一次在外过夜的时候，他明显是要比自己激动很多的……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两人呆过很久的小渔村，那是沈光耀的老家。

        如果只是一次两次被怠慢，那颜暮肯定也会考虑修复这段关系，她甚至会想如何拉扯着沈光耀和他们的孩子重回正轨。

        终于，轮到下一位企业家上台，而不出他所料，正是那位他厌恶的黎柯文。

        然而，此时颜暮的脸上却笑得云淡风轻。

        黎柯文突然有几分心疼边的女人，如果她放弃自己上洋溢着的才华，只怕为了成全沈光耀的事业，作为他可有可无的附属品，那未免是一种太大的牺牲了。

        大学生有些失落地重新回到自己座位以后，黎柯文却一反常态，改了之前的低调，主动问起这位众所周知与他关系于一般的沈总。

        沈光耀明明面对的是驾轻就熟的提问，他却握紧着台上的麦克风，掌心却冒出一阵细密的汗来。

        黎柯文却没有积蓄停留在沈光耀有关家庭的话题上，而是对沈光耀近些年的投资范围进行了询问，“对于沈总而言，什么是优质资产，什么又是不良资产，这些和社会大环境息息相关吗？”

        她面得不像话，仿佛在她的字典里本没有“错付”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