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琛一耳光对着他扇了过去，他这一下下手太重，唐灵飞直接被他抽昏了过去。陆则琛脑子里一阵阵发晕，冲出了别墅的大门，也不一群保镖的目瞪口呆，上了车，把车门一摔，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陆则琛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眼神也变了。陆则舟恍惚间记了起来，多年前，陆则琛刚到陆家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像只野狼，警觉而冷酷，随时会向猎物扑过去咬断猎物的咽――完全不像是人的眼睛。

        “灵飞，真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啊……只可惜，我是没这个眼福了。”

        这个问题，问得维一阵发怔。“二少爷，你的意思是……”

        陆则琛站在门口，盯着他看。陆则舟被他这么盯着，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钉在了那里，想逃都动弹不得。

        那两份报告一摔到陆则舟的面前，陆则舟的脸色就完全变了，变得像纸一样的惨白。陆则琛只觉得眼前都黑了一下，他一直抱着一个希望，那就是唐灵飞是在骗他。唐灵飞骗他不是一回两回了，他真的很希望，唐灵飞这次也是在说谎。

        唐灵飞盯着他银链上串着的那截象牙一样的指骨，仍然在笑。“你一生得到的最真挚和最不容怀疑和否定的东西，就是你在脖子上那截骨的主人对你的感情！可你，你亲手毁了唯一对你真心的人！是你杀了他，换了你的命，你是踩着你同伴尸获得生存权利的。是不是这样，36号？”

        陆则舟嗫嗫嚅嚅地说着，他一向伶牙俐齿，但这时候，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陆则琛只是瞪着他看，一瞬间，那些遥远的记忆，又回来了。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陆则舟又把他叫住了。陆则舟眼里阴狠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动手之前，先把他们那东西剁下来，拿去喂狗。”说着又在织锦的靠椅里半躺了下去，白腻修长的小，从浴袍里了出来，微微地在那里摇动。“当然，估计连狗也不要吃那样子的脏东西。”

        维是他们的家庭医生，是住在他们家里的。因为陆则舟从小不好，所以家里一直没少过医生。维在他们家，也呆了很多年了，自从陆则琛到陆家之后，他就一直留在陆家了。

        卢克楞了一下，因为要留活口明明是陆则舟当时的要求。但陆则舟的吩咐，是不容置疑的，他点了点。“我这就去。”

        陆则舟洗过了澡，披了件浴袍。他的浴袍带子松松地系着，看得见口和脖子上青紫的淤痕。他肤色白腻，稍微掐一下就会留个红印，更不要说那几个如狼似虎的人那么重的下手了。陆则舟相当厌恶地盯着镜子里自己上的痕迹，盯了半天，撇了一下嘴，一缕冷冷的笑意，浮上了他的嘴角。

        陆则舟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前，伸手拨弄着窗帘上的穗子。“我很害怕，吓坏了，而且很难受，所以，不准你对我哥哥说细节。明白了么？他要问，就自己来问我。我知怎么回答，不用你代劳，听清楚了吗？”

        “那几个人，上理掉。”

        “这是什么？”

        卢克也退了出去。陆则舟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嘴角那抹阴冷的笑意，映在杯子里的酒里。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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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还在外面等他，陆则舟走出去，在一张织锦的靠椅上坐了下来。他手里端了个酒杯，眼睛若有所思地瞟着维。

        “闭嘴！”陆则琛狂吼了起来。他的拳得格格直响，脖子上着的那条银链，也在前晃动。

        “维，一会如果我哥哥问你话，你知怎么说吗？”

        “哥哥……那是，那是……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都是过去了……你不要……不要听人挑拨……我父亲，他是真心对你好的……我也……”

知小陆的本事，换个，比换个官，那是要容易多了。哈哈哈哈……留着你，给陆家卖命，自然比你死了更好。你现在不就给陆家当狗当得很卖力吗？陆伯伯深谋远虑，你几年前就应该知了，不是么？……哈哈哈……”

        陆则舟一向古怪灵，维也习惯了，只得点。他退出去之后，陆则舟又把卢克叫了进来。

        但是陆则舟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陆则琛喃喃地说：“你果然知。”

        “砰”地一声响，门被踢开了，陆则琛出现在了门口。陆则舟一抬，就大吃一惊，酒杯从手里了出去。地上铺着厚而柔的地毯，杯子并没有摔碎，但血红的酒了一地。有几滴溅在了他的上，像雪地里洒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