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姨抽抽噎噎：“夫人，您跟周市长说一说，能不能别把我辞掉？”

        谢衍不意外，就澜水发生的这些事，又是酒店坍塌又是领导丑闻的，周游能有时间睡觉就已经难得了。

        她下楼找饭吃，第一眼看见杜阿姨坐在沙发上哭，哭的眼眶通红，上气不接下气。

        谢衍洗漱完就睡了，睡前没看到周游，起来时也没看见他。

        原来那只是经年的泪水。

        杜阿姨一直寡言少语情高冷，哭成这样实属少见，谢衍连忙走过去，顺便把一盒新的抽纸递给她：“杜阿姨，您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还没回过神，周游的消息发过来了。

        他并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以至于后来很多年里都无法弥补。

        “你来看看我好不好？我很想你。”

        是除夕的时候，亲友们在热热闹闹准备过节，他接到了谢衍的电话。

        对不起。

        谢衍看了眼消息，说：“他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我等会问问，看是什么情况。”

        谢衍不需要他，他为什么要因此失意，毫无必要――

        啊？

        “过来好不好，我有话要和你说。”

        但是在心理咨询室看见低扣着沙发的她时，就觉得，其实记得也不错啊。

        他看向那个女生的时候，不知怎的就想起转学来的那天，经过的某间教室门口站着迟到罚站的女同学，没被书本挡住的眼睛也是这样倦怠平静地看着自己。

        他喃喃地重复着，仿佛这样可以修改过去，仿佛这样就可以得到谢衍的原谅，却感觉到眼眶，脸颊慢慢变得冰凉。

        连接走廊开满深深浅浅的杜鹃花，艺楼里他在低弹钢琴，有人从教室外面路过，喊了他一声，将飘出去的乐谱折成纸飞机送进来，然后走了。

        她就那么走过，似乎也不太在意他的反应，他也收起了那份乐谱。

        电话那是她细弱的气，好像是长跑过后就没来得及喝水，声音嘶哑。

        【与会】也是以前周游开会时对谢衍发的回复短信

        于是谢衍知周游恢复记忆了        （虽然对本文发展依旧没啥影响）

        有过的。

        与会。

        周游在原地站了会儿。觉得全世界都在打晃。他吐了口气，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上楼，深一脚浅一脚，疼痛，酸涩，他想抛弃这样的情感，更想抛弃受困于这种感情的自己。

        谢衍其实跟他求助过。周游忽然想起这件事。

        走上二楼时他已经出现了幻觉，总觉得二楼尽应该放着一架钢琴，但那是梧桐公馆的布置，新区的锦是没有的。谢衍不弹琴，所以完全依照她喜好来的房子里没有放置乐的地方。

        对不起。

        详见第九章

        这又是哪一出？

        ――――――――

        谢衍一雾水，拿出手机拨打周游的电话号码，响了没几声，被挂了。

义词是无视，而且也是漫长岁月里婚姻琐碎不断打磨的结果，在所有重要的大事上，都是以他的意志为主导。

        又劝了一会儿杜阿姨，她起却厨房倒水喝。一杯热水倒好，她拿起水杯，忽然一愣。

        他还是疼。疼痛到想剖开大脑，想让自己不要再为此困扰了。

        他应该记得吗？或许忘了也无所谓。他也不是非要认识她。

        然后他将自己摔进书房的椅子里，抬起胳膊挡住了眼。

        卧室传来谢衍的动静，他知谢衍这会儿不想看见他，于是转往书房走。

        【衍衍】是以前周游对谢衍的称呼

        希望小可爱们时刻记得我是一名社畜，没更新的日子要么是加班要么是困极补觉(???ω???)

        问就是周六日加班

        不想分手，所以谢衍不能分。打算结婚，所以谢衍必须和他结。不想夫妻异地，所以辞职的是谢衍。

        “你才是既得利益者，我不想再对你低。”谢衍上楼梯时看了他一眼，然后也不回地走了。

        但是他记得。他想起来了，清清楚楚。

        这是周游以前的回复习惯。

        碎掉的高光、不是，爱情，是谢衍的。

        【与会。】

        他那时并不能理解，甚至觉得厌烦。他已经在尽力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