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贺焱猛地抬，远远看到妈妈和妹妹，脸上绽开笑容说：“老师我妈妈和妹妹来了！”

        他弯着腰，弓着背，两手拉着绳子，步伐沉重地跟在贺焱后。

        贺焱关注点比较特别：“妹妹说话好像清楚点了？”

        其实慢慢不知什么是死亡，甚至这个字眼，都是听到旁白后现学的，但她的难过都是真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苏婷怎么哄也没用。

        至于那些早就表演完的孩子，基本都回了观众席，坐在了各自班级的学生中。而像贺焱这样刚表演完，并且演得很好的学生，则站在后台最外圈，仰着脸听班主任夸奖他们。

        虽然服装简陋了点，但孩子们演得很认真，特别是贺焱，不演技还是台词都很不错，而且他的表演很有感染力，几乎把王二小这个人物演活了。

        闭着眼睛嚎啕大哭的慢慢睁开眼，透过泪水看到哥哥朦胧的声音，哭声终于渐渐止住。

        慢慢学说话很早，八九个月就会喊爸爸妈妈，到一岁时词汇量已经不少，家里其他人说什么她都能接上。

        刚一登场，下面观众就笑了。

        因为何老师没说完话，所以苏婷没走过去，只指着贺焱说：“你看，哥哥一点事没有，好好地站在那呢。”

        “很好，我都差点看哭了。”苏婷笑着说。

        贺焱怕她摔了，赶忙走到妈妈面前，伸手跟妹妹抱了下，笑呵呵地说：“我没事，我好着呢！妈妈你觉得我演的怎么样？”

        随着她眼泪渐少，贺焱的影也越来越清晰，小姑娘脸上终于展开笑容，挥舞着双手大声喊：“哥哥！哥哥！”

        苏婷没办法，只好抱着慢慢走出观众席，绕到舞台后面。

        除了老黄牛脑袋上的牛角，演鬼子的同学上的帽子，上扛的刺1枪，不是纸折出来，就是用木棍假装的。服装造型好点的只有饰演群众和八路军的同学，毕竟服装比较好找。

        舞台后面很简陋，因为孩子们都是早早在家就换好了演出服装，所以连换衣间都没有，只摆了几张书桌用来放东西，另外还有二十来张凳子，是给有演出的学生们休息的，只是凳子少，学生多，所以更多人只能站着。

        “嗯嗯！”慢慢用力点，俯伸出手要抱贺焱。

        贺焱作为男主角，又演出全场没有失误，自然受到了何老师的重点表扬，只看他那表情，就知现在他心里有多得意。

        “看到小焱演的角色被杀死就一直哭，哄都哄不住，我就带她来找小焱了。”苏婷解释完低问，“现在相信妈妈的话了吧？”

        看着他中刺刀倒在舞台上，下面观众哭声一片，慢慢也嚎啕大哭，边哭边嚷着：“妈妈，哥哥、死了！”

        余小芳忍俊不禁问：“你们说他们怎么想出来让学生演老黄牛的？”

        不过小孩子学说话会出

补丁的蓝布褂子，牵着同学饰演的老黄牛悠悠登场。

        后台人虽然多，但找人还算容易，上要上台的学生基本都聚在了舞台侧面；快要登台但没那么急的基本聚在后台中间听老师给他们加油打气；离上台时间还早，妆还没弄完的则都聚在桌椅旁边，等着会化妆的老师给他们化妆。

        说完，何老师跟着贺焱走到母女俩面前，笑着问：“你怎么过来了？”问完目光落在慢慢脸上，“她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出主意的苏婷但笑不语，心想这有什么，谁上幼儿园的时候没演过树？好吧不能想，一想都是黑历史。

        苏婷取笑闺女：“你就不用强调了，谁都知你哭了。”

        因为缺乏，演老黄牛的学生上披着件大人的土黄色外套当牛，脑袋上着的牛角则是用棕色纸壳折出来的。

        慢慢跟着说：“我哭了。”

        何老师扭看了眼，又转回来说：“好了，大家都回去看演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