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父子俩很希望慢慢开口第一声喊的是他们自己，但实际上，慢慢第一句喊的是“妈妈”。

        贺焱的情绪跟爸爸正相反，他很失落，直到苏婷告诉他，爸爸比哥哥更好发音，他才打起神，继续教妹妹喊哥哥。

        棉袄是原从老家带来的，闽地因为纬度低，冬天最冷的时候也穿不上棉袄，所以百货大楼里卖的衣服都不太厚。

        父子俩走得干脆，吃糖吃得正欢快的慢慢不干了，扯着嗓子喊起来：“糖……糖……爸爸、哥哥、坏……”

        贺东川好笑地问：“你逗狗呢？”

        倒不是妈妈更好念，而是苏婷一天到晚都在家，随时随地都能教慢慢喊妈妈，所以这一波她赢了不出意外。

        苏婷抱着孩子，赶忙在装零食的袋子里翻找起来，没多久拿出个鸡糕，掰开喂给慢慢。

        上火车后他哪都不去，就黏着妹妹，手上拿着颗大白兔糖，听妹妹喊一声哥哥，就给她一口糖。

        “那也好。”

        鸡糕一入口，慢慢是糖也忘了，爸爸哥哥也不坏了。

        在榕市上火车时，苏婷上虽然穿了三件衣服，但都很薄，火车刚出闽地，她就开始冷得打哆嗦，赶紧从带的行李中翻出件厚呢子套上。

        贺东川心里偷笑，面上却淡淡的，继续跟中年人聊天。

        贺焱乐疯了，直到登上火车，他人都是飘的。

        当不了第一第二，他要当第三！

        为此，放寒假后贺焱放弃了出去玩耍的机会，每天在家不是写作业，就是教妹妹喊哥哥。

        慢慢也终于愿意给父子俩眼神了，在会喊妈妈的第三天，她张口喊了声爸爸。

        “我吃，我不嫌弃妹妹。”贺焱刚说完，表情就心虚了起来，“我手是干净的，而且我也不知去哪洗手。”

        两人聊着天，贺东川就带着贺焱回来了，坐下后问：“在聊什么？”

        “那也不行，你手洗了吗就这么喂妹妹？还有这个糖，你准备给谁吃？”不止糖，连贺焱手上都是慢慢的口水。

        贺东川连忙站起来：“……走，我带你洗手去。”

        贺焱哦了声，将沾着妹妹口水的糖往嘴里一，贺东川看得额青动，最后选择抬起，眼不见为净。

        这次倒不是因为贺东川时间比贺焱多，而是爸爸的确比哥哥好发音，但不怎么样，贺东川总算能听到闺女喊爸爸了，他很高兴，也很欣。

……”

        贺东川眼睛瞥向贺焱，一看他那表情，就知他得意上了，便开口说：“懂事是懂事，就是不太稳重。”

        但厚呢子也没能多久，火车开过淮河，温度便开始断崖式往下跌，没进河北，苏婷就把裹上了厚棉袄。

        中年人又说：“我看你们家老大也很懂事。”

        自从吃过一次鸡糕后，每次去市里百货大楼，看到鸡糕慢慢就会“呀呀”叫唤，哦，她现在不呀呀叫了，改成了更直白的“要要要”。

        苏婷笑着说：“就是爱吃，有好吃的，一哄就好。”

        “他说慢慢好哄，就聊了两句。”苏婷说。

        贺焱耳朵尖，逗着妹妹也不忘听大人们聊天，被夸奖后默默起膛，他也觉得自己很懂事，嘿嘿。

        为了回首都过年，刚进一月苏婷就原的棉袄，和贺东川的军大衣从箱底翻了出来洗干净了。

        “我在跟妹妹玩，没有逗狗。”贺焱解释说。

        当不了闺女/妹妹第一个喊的人，能当第二个也不错，所以慢慢喊妈妈后，父子俩还在较劲。

        床铺对面是个出公差的中年人，之前只跟贺东川简单聊了两句，这会看到慢慢眉开眼笑，忍不住：“你闺女好哄。”

        贺焱脑袋耷拉下去，抬哀怨地看一眼老爸。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们收拾行李回首都过年前夕，慢慢终于学会了喊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