襁褓里的孩子跟苏婷昏迷前看到的差不多，发多，眉也密，睫长长翘翘的，眼睛虽然闭着，但看长度就知不会太小，鼻梁瞧着也高，嘴肉嘟嘟的，还有点尖下巴。

        苏婷很捧场，出惊讶的表情：“这么多？小焱真乖！”

        其实她很渴，但贺东川怕她呛到，送水很慢，于是她只能小口小口地抿水。

        但看着媳妇脸上的表情，贺东川果断把这个问题咽了回去，违心夸奖：“这名字不错。”说着转，从旁边病床抱起闺女。

        “嗯嗯，”贺焱连忙点，竖起三指邀功说，“我写了三面作业！”

        “嗯。”苏婷点，看到他手上拿着的笔问，“在写作业？”

        母子俩说话的时候，贺东川兑好温水，放到床柜上问：“你想不想坐起来？”

        “什么慢慢？”贺东川还不知媳妇已经给闺女取好小名的事。

        这样的姿势舒服很多，苏婷长出一口气，低开始喝水。

        虽然有亲妈滤镜在，但看着闺女的脸，苏婷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只能委婉：“是不太好看。”

        苏婷毫不犹豫：“想。”

        苏婷觉得，她闺女哪哪都长得好，就是肤不太行，红彤彤皱巴巴的，让她一百分的颜值变成了六十分。

        贺焱跟着叹气：“妈妈，你是不是也觉得妹妹好丑？”

        苏婷忍不住叹了口气。

        苏婷脸颊微热，低低应了声，想起孩子问：“慢慢呢？”

        贺东川：“这……”这名字是不是太草率了？

        贺东川沉着脸说：“这是因为她刚出生，过几天就好了，你刚出生的时候肤比她还红，现在不也好了。”

        虽然她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但下面仍能感觉到撕裂的痛，睁开眼后本不敢动，跟贺焱说话也只能侧着，视线太低，很不方便。

        贺东川放下水杯，听到苏婷肚子发出“咕噜”的声音，主动说：“王姨去打饭了，应该很快回来。”

就着餐桌写作业的贺焱转过，从病床上下来，扑倒苏婷病床前问：“妈妈你醒了？”

        听他这么问，苏婷也才想起自己还没跟他说这件事，解释说：“她不是一直不出来吗，我就给她取了个小名，叫慢慢，快慢的慢。”

        贺焱说：“可是她的脸皱巴巴的啊，还那么红。”

        贺焱得意地抬起下巴，绝口不提刚开始被老爸压着写作业时，他有多心不甘情不愿。

        其实以前苏婷隐约也听过，刚出生的孩子肤会皱的说法，但她没有真见过刚出生的孩子。就算已育的同事或者朋友会往朋友圈晒娃，晒出来的照片也基本加了滤镜

        贺东川说：“不信你问王。”

        贺东川弯腰找到机关，将病床上半分架起来，之后又给苏婷脑袋下面多垫一个枕，才端着水杯将温开水送到她边。

        苏婷虽然没说话，但赞同地点了点。

        这话贺东川不爱听，为闺女正名说：“慢慢哪不好看？她的鼻子眼睛嘴巴多像你。”

        “不可能！”贺焱伸手摸脸，坚决不承认爸爸说的是自己。

        喝了一分多钟，苏婷才挪开脸说：“够了。”

        在手术室时，他的心神全在苏婷上，没顾上抱孩子，但回病房安顿好苏婷后，他在王姨的指导下，迅速找回了肌肉记忆，短短几个小时，他就抱得有模有样了。

        贺焱刚出生的时候，贺东川特意练习过抱婴儿的姿势，虽然没抱过几次，但这么多年过去，肌肉记忆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