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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喝牛了？”

        一杯牛喝完，贺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妈妈的胃也不舒服，她不用去卫生所看医生吗？”

        “是啊是啊！”贺焱说完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表现得太高兴了，捂住肚子哎呦两声，“好疼啊。”眼巴巴地看着老爸，他怎么还不喝牛呢。

        贺东川：“没事就行，以后不舒服早点说，我带你去卫生所找医生看看。”

        贺焱心里想着，嘴上却：“知啦！”

        他才不想去卫生所看医生呢！

        正在偷笑的贺焱顿时傻了眼，重重地咽下口水：“我、我好像没那么疼了。”

        贺焱觉得不用吃药的病肯定不是什么大病，所以他还想知妈妈得的病，他可以得吗？如果可以的话，那他是不是就能既不喝牛，也不用吃药了？

        贺东川语气淡淡：“他不是胃疼吗？我带他去看看医生，最好能弄点药，让他多吃几天，免得后面一直疼。”

        贺东川眯起眼睛：“你确定？”

        苏婷说这些，只是想让贺焱了解孩子出生的过程，引出后面的话。听到他的问题，她略有些怔愣，紧接着从他的表情里发现了端倪。

        看到爸爸出门，妈妈却留在了家里，贺焱疑惑问：“妈妈你不是要去医院吗？”

        “真的吗？”贺焱眼睛亮了。

        苏婷似笑非笑问：“怎么？你就那么想看我吃药？”

        本来她是想等到确认怀孕后，再慢慢向贺焱透这件事的，但现在，她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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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焱顿时一脸失望，但他仍不死心，问：“为什么啊？”

        苏婷刚说了两个字，就止住了声音，她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贺焱，他可能要有弟弟妹妹的事。

        “我的不舒服跟你爸爸说的不一样，现在去医院也查不出什么来，要等到下半个月去查，才能查准。”

        “真的真的！”

        “好吧，”贺焱叹气，“那妈妈你看了病还要吃药吗？”

        “嗯。”

        贺焱年纪还小，对怀孕生子这件事本一知半解，“嗯……嗯……”半天什么都没能说出来：“要经历什么？”

        “应该不用。”

        “因为……”

        贺东川不但没喝牛，早饭都不吃了，对苏婷说：“那我带小焱去一趟卫生所。”

        虽然这时候计划生育还么有被写进国策，大院里基本都是多子女家庭，但贺焱当了那么多年的独生子，苏婷不知他能不能轻易接受多个弟弟妹妹。

        小家伙以为自己打的算盘没人知，但苏婷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哪能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非常残忍地打破他的幻想说：“不用想了，你不可能得我的病。”

        “医院会更厉害吗？”

        “我今天不去医院。”

        吃完早饭，贺东川就出门了。

        “为什么啊？爸爸不是说要早点去看病吗？妈妈你今天不舒服，就应该今天去看病啊。”

        “那是什么？”

        在贺焱看来，更厉害等于开的药会更多，看向苏婷的目光里顿时充满同情。

        弄点药。

        苏婷没回答，而是问：“你知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吗？”

        “要经历怀孕，刚开始你只是个胚胎，你妈妈的肚子会是平的，当你一天天长大，你妈妈的肚子也会变大，到快十个月，你就出生了。在这期间呢，你妈妈可能会经历孕吐，睡觉的时候可能会抽，但她最终还是生下了你。”

        在发现生理期推迟，猜测可能怀孕后，苏婷最大的烦恼就是怎么告诉他这件事。

        贺东川问：“你的胃真不舒服？”

        “去卫生所干什么？”

        贺焱说：“我是妈妈生的啊。”

        多吃几天。

推了推。

        看着面前满脸求知的小家伙，苏婷抿了抿说：“我得的，其实不是病。”

        “没有啦！”贺焱嘿笑着否认，“我就是想知妈妈得的是什么病。”

        “能的能的。”

        “那你知你妈妈生下你，要经历哪些事吗？”

        在苏婷的讲述中，贺焱不自觉咬住嘴，问：“那么辛苦，她为什么要生我？”

        “怎么？”贺东川问。

        “妈妈不去卫生所，去市里医院看。”

        “我胃不舒服啊，不能喝牛的！”贺焱理所当然地说，眼角眉梢尽是得意。

        为了让老爸相信自己真的好了，贺焱赶忙端起牛，仰喝掉一大口，咽下去后张开嘴巴说：“看，我喝了牛，一点事都没有哦！”

        如果到现在，苏婷和贺东川还看不出贺焱打的什么主意，那他们这二十多年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