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班主任的段老师，人事，决策的。

        那当然没有，贺焱放下课本作业走出次卧，经过厨房时往里面瞄了眼，问：“我们不等妈妈吗？”

        贺焱声音低下来：“因为我刚开始不想上台表演。”

        既然她知，为什么要让人替掉贺焱？因为新加入的孩子特别优秀？可是再优秀，刚开始怎么没被选上？现在又怎么会因为他/她把可以当领唱的贺焱换掉？

        “因为、因为……”贺焱了嘴说，“老师找到别人替我了，我不用上台表演节目了，老师说……以后我不用跟着排练。”

        贺焱告诉他们说要在联欢会上登台表演那天，他可没从儿子上看出不愿意来，入眼的只有洋洋得意。

        正准备作业等着爸爸妈妈忙完给他补课的贺焱愣住，指着自己不确定地问：“爸爸你叫我吗？”

        “下午能发生什么事？”

        猜想被印证，贺东川眉微拢：“你中午不是说你们老师夸你了，还打算让你领唱，怎么突然找别人替你？”

        苏婷摇：“我也不知，问他没说。”想想又补充，“我觉得跟学校有关系，他今天回来得特别早？”

        贺焱当然怕，默默收回手说：“好吧。”

        贺焱哦哦两声，走到靠墙放着的板车前：“那我可以带上小黄吗？”因为板车是原木色的，所以他给它取名叫小黄。

        贺东川说：“那就是下午发生了什么事。”

        ……

        虽然贺焱心情不好，但胃口并不差，光红烧肉就吃了四块，跟吃苏婷的红烧肉形成鲜明的对比。

        “是啊，”苏婷猜测，“应该跟表演节目有关系，但是又不像，中午他还说被老师夸了，他们音乐老师还打算让他领唱。”

        “刚开始老师跟我说让我参加节目，还说要花时间排练的时候，我是不太想去。”贺焱心虚地挠着说。

        贺焱一听这话，表情就不安起来：“我……我……”

        “不用排练？”

        虽然贺焱只是简单解释了是什么情况，前因后果什么都没说，但贺东川怎么说都是个营长，手底下着一千多号人，迅速从他话里发现问题。

        吃饱喝足，苏婷洗碗，贺东川叫上贺焱去外面谈心。

        贺东川一回家，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贺焱在家里。

        出了院子，外面是一小片狭长的草地，贺焱跟在老爸后，弯腰了草，边摘掉草上的叶子边往外走，直到被突然转的老爸抓包才停住，赶忙将手藏到后。

        既然音乐老师觉得贺焱进步很大，唱得很好，那段晓英不可能毫无感觉。就算她完全不懂音乐，两个老师也会有交，十几个人，谁唱得好，谁唱得不好，音乐老师肯定会告诉班主任。

        苏婷：“……”

        “心情不好？”贺东川侧目，“他怎么了？”

        “什么原因？”

        “说了。”

        贺焱低下说：“我以后不用排练了。”

        “嗯。”

        “你不怕车轮进沙子就带上。”

太腻。

        “除了你，我们家还有谁叫贺焱？”贺东川反问。

        虽然有分工，但不可能分得太清楚，军区小学就那么大，就一个音乐老师，要出节目的班级却有十多个，她不可能只一年级二班，多每天抽空去看看他们练得怎么样，盯进度还要班主任来。

        贺东川卷起衬衣袖子，走进厨房拿起铁锅和铁铲，焯水煮肉时问：“小焱今天怎么没出去？”

        “应该是心情不好。”苏婷轻声说。

        因为排练节目压缩了玩耍时间，这段时间贺焱可以说是见插针地找时间出去玩，晚饭前半小时他基本不会在家，但今天他竟然没有出去玩！

        苏婷很不想承认，但那两次红烧肉的确把她吃伤了，所以那之后她就打消了用厨艺惊艳贺东川的念。并打定主意，只要他不提，她就当自己没说过要用厨艺惊艳他的话。

        贺焱不想让爸爸觉得自己在牛，连忙解释说：“不是的，夸我的是我们的音乐老师王老师，让别人替我的是段老师。”

        其实就算他提了，苏婷也不打算承认，反正这年代没有摄像，而且跟他待久了，让她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毫无压力。

        “我什么？”

        贺东川惊讶：“你刚开始不想上台？”

        “他们音乐老师改了主意？或者其他事，”贺东川将焯好水的五花肉盛出，倒掉锅里的水，起锅热油，放冰糖炒出糖色，再倒入五花肉翻炒着说，“待会我问问他。”

        ……

        “那你怎么去了？”

        更何况音乐老师都打算让贺焱当领唱了，段晓英能完全不知这事吗？

        教音乐的王老师，排练，干实事的。

        贺东川没说他，只问：“听你妈妈说，你今天回来得很早，不用排练？”

        难是昨天被他训了一顿，学乖了？

        非常坦然且无赖地将锅甩到贺东川上。

        “为什么？”

        贺东川说：“我们先去，她待会来。”

        贺东川问：“你们老师说过让人替你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