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川是正营级,每月工资一百三,驻海岛有补贴,再加上这个月出了任务,工资津贴再加上补贴,加起来有一百六十多。
        吴春平一把拍开他的手:“你给我
!我
本没这意思!”
但跟贺东川有关系。
“老贺看到没,这货狡诈着呢,他自己工资上交,想花钱还得打报告,跑来跟你说别交工资,要掌握财政大权,他这是想干什么?”石成点点吴春平,“老吴,你其心可诛啊!”
        “你不懂。”吴春平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
叼在嘴里,一脸沧桑地说,“前两天我去供销社买烟正好碰上你嫂子,回家就被骂了,她说我一天到晚就知
抽抽抽,一点都不为这个家着想。”
贺东川领到工资和票证回到办公室,按习惯先将其规整好,该上交的上交,该攒起来的攒起来,还有不那么重要的票证,比如烟票,他不抽烟,但可以攒着后面给别人,也算人情往来。
        “那可不,”吴春平接过烟票,诉苦说,“你是不知
,我们办酒第二天,她就开始盘问我有多少存款了,我当时也是年轻,一个没留神就全交代了,当天晚上,钱、票全
被缴。早些年她在老家,不清楚我工资
有多少还好,我多少还能留点钱,自打她来随军,我这日子哟……没法过!”
贺东川:“看出来了。”
        石成知
他没这意思,那么说只是开玩笑
        “兄弟,你是懂我的。”吴春平拍着贺东川肩膀感慨,“我跟你说啊,这夫妻过日子,财政大权一定要掌握在手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钱的才是大爷,你
着钱的时候是她哄着你,等你把钱交出去,就是你哄着她了,你没把存款都交出去吧?”
贺东川觉得很稀奇:“烟票不才刚发下来?你这么快就用完了?”
        虽然他们当兵的吃喝都有
队
,五块钱零花不算少,但三十岁的人,有几个完全没有私人开销?
        吴春平说的很心酸,但贺东川没说宽
的话,主要这是他们夫妻间的事,他不好介入太多,只扯回话题问:“这跟你现在缺烟票有关系?”
他算是看出来了,老吴这夫纲,振不起来,从票证中抽出两张票递过去,顺便问:“你的工资一直都是全额上交?”
随工资发放下来的还有各类票证,最主要的当然是工业券,另外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不算日常的票证。
        “怎么没关系?”吴春平理所当然
,“你想啊,我要是不去供销社买烟,能碰上你嫂子吗?你嫂子要不是看到我买烟,能跟我吵架吗?我想好了,这两天我抽空去趟供销社,多买几包烟,买齐一个月要抽的,后面我就不去供销社买了,这样也不会碰到你嫂子,引起吵架,你说是不是?”
        石成反问:“你手里
着钱,媳妇讨好你,你就给她点甜
,不哄着你就不
,你这是对媳妇还是养小狗?”
        说到这,吴春平
高声音:“我还不为这个家着想?她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家属院这么多
,有几个男人每月工资全数上交,只领五块钱零花钱的?只有我!五块钱,我抽烟都不敢挑好的买,喏,这包烟才两
四,我一个月抽十包也才两块四,就这样她看到我买烟还不高兴。”
贺东川还没回答,过来找他说事的营教导员石成就说:“你听他瞎扯!夫妻过日子,你防着我我防着你的,感情能好?婚姻能长久?”
这话吴春平不爱听:“什么叫防着?”
        “你这么说就过分了,我可没说她不来哄我,我就不
她了。”吴春平说着想起来,“诶不对啊,我工资都上交了,现在是我得哄着我媳妇,你说我防着她,那你说说,你工资交了吗?”
如果这五块钱,纯粹是给吴春平自己花的,战友吃饭,临时起意往家里添置东西能报销,倒也勉勉强强,但如果不包,那他这日子,着实过得有点惨。
放假去市里转一圈,关系好的战友凑一起吃顿饭,抽烟的还要买烟,他不抽烟每月还得给家里打电话,一个月开销多的不说,十几二十块是要的。
贺东川:“……是。”
刚整理好钱票,副营长吴春平就闻着味过来了,找他讨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