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很爱看热闹。

        乾山神最喜人族，瞧见这一幕满眼不忍，“可恨，他死有余辜。”

        茶树妖这次上了船，船只小小摇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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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城，里边九衢十坊，鬼来鬼往，还有各个行业的商铺在街开着，有鬼站在街，招徕客人买卖。

        羽山神点，提醒,  “奈河水至阴,  会消魂，你们最好别碰。”

        “那就魂飞魄散。”乾山神发狠。

        若血月之主真的意在染指生死簿，天地都会收拾他。

        “当年的奈河,  河面上是没有雾的，能一眼瞧见幽冥城。”

        凝神静听，里边安安静静，好似这是一座空城。

        人间生灵的命，在他眼底都不是命吗？

        还有一些老鬼会来到奈河边，诗作对，感慨下‘滔滔奈河，不舍昼夜’，又或者在奈河边谈情说爱。

        羽山神提醒：“冥界排斥生灵,  对生灵有压制作用,  你将内生机收敛。”

        都说缺失什么便追求什么，冥界颜色寡淡，不是灰就是黑，越是如此，便越追求秾艳。

        羽山神：“不急，他不会落到好下场。”

        乾山和风泽暗叫一声好,  跟着了上去。

        羽山神：“他已经死过了，再死便是魂飞魄散。”

        雾气太，遮掩周围视野，并不能瞧见鬼门关幽冥城所在，只能凭感觉直行，约莫过了一碗饭功夫，小船到了对岸。

        鬼门关幽冥城的城民是青黑色的，不知什么材质，感觉很坚。

        且是作用于神魂,  比肉疼痛还要难忍。

        茶树妖长一跨，小船顿时摇晃了下。

        经常会有鬼来到奈河边，看新丧的鬼，新丧的鬼过奈河时会看到自己一生，或哭或笑或悲或不忿，比电视里的演员还好看。

        她有预感，不跟着血月之主进城，估计进不去。

        羽山神双手摇浆，小船划开黑水似的奈河，穿进灰蒙蒙的河雾中，循着一个方向，往前划去。

        顾雅左顾右盼地看，她第一次来到冥界，却感觉自己很熟悉，总觉得冥界不该是这样的。

        其他三神：“……”

        其他几人点。

        血月之主瞧见紧闭的城门，并无多少意外，他上前，如法炮制，在城门上贴佛牌。

        顾雅：“血月之主已经渡奈河了，咱们快跟上去。”

        从没有这个理。

        茶树妖努力收敛气息，将内生机凝于树心,  之前感觉到的,  双肩好似担了千斤重的错觉没了,  只有肩还担着几十斤。

        它该是怎样的呢？

        神魂碰,  会产生一种万柄利刃插的痛感,  无啻于千刀万剐。

        茶树妖：“……”

3章  秦广王麾下

        在这个昏沉沉的冥界，彼岸花那烈如火的颜色，很得鬼的喜欢。

        “不过，他将佛牌带来，倒是了一件好事，这些佛牌内的鬼，能够重归冥界。”

        可恨她真不在这里。

        城墙前边，血月之主一行人好似树影一般，立在城墙前，羽山神招呼他们：“快跟上去。”

        唔，和人界差不多的吧，到都是鬼，鬼挨着鬼，鬼挤着鬼，和人界差不多。

        他怎么敢！

        但这种重量，对他影响不了什么。

        那个时候，奈河边上会长满彼岸花，花红似火，似霞，似烈的油画，美得不可方物。

        顾雅望着那密密麻麻的佛牌，那种愤怒感再次席卷全。

        谈情说爱，踏青玩闹的人，都爱来这儿。

        但现实是，奈河灰蒙蒙的，岸边没有彼岸花，城门也荒凉得很，没有半鬼影，像是她之前的感觉，是她的臆想一般。

        “难还该感谢他不成？”顾雅忍不住嗤笑。

        在河边寻到一条小舟,  羽山神轻巧一，落到船木楫，整个过程轻飘飘的，小舟纹丝不动，好似一片树叶落下，撼不起半点波澜。

        茶树妖是植物妖，植物属属木，天然富有生机,  和冥界属相克,  冥界对他的压制是最大的。

        到岸边，雾气依旧没有散去，灰蒙蒙的散在空中，只是较之河面要稀薄很少，依稀可见三五米内的景色。

        抬前往，勉强可见前边伫立着一座城，城墙轮廓若水墨勾勒，又是淡墨侵染，只能瞧见一片黑色阴影，这黑色阴影，在这灰蒙蒙的雾后，也瞧得不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