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娃娃视线比人类要好一点，和新雨能在黑暗中看到齐天晚刷子一样的睫和高无比的鼻梁。

        这么看他确实长得还不错，和新雨扶着床一点点往前挪。

        床垫太了，她的几乎完全陷了进去，移动速度比在桌子上要慢许多，五分钟一毫米的速度变成了七分钟一毫米。

        平时觉得这么挪动起来很无聊，但今天盯着前方那张脸，她竟然不自觉入迷了，等回过神来时她都已经移动一厘米了。

        整整一厘米，和新雨用眼角去看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齐天晚简直就是妖，会人，不，鬼气的那种，

        迟疑了片刻，她还是继续坚定前行，这一挪就挪到了后半夜，她终于挪到了齐天晚枕边，手臂扶着枕站稳，现在她距离齐天晚就只有一厘米了，手臂抬起来就能碰到他的脸。

        庆幸他睡觉不爱动，自己挪了几个小时，他还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也不知明早起来他会不会落枕，这微微侧睡的姿势瞧着就很不舒服。

        先前总想着怎么吓齐天晚，真到近前了和新雨又不知该怎么吓他了。

        她思索半□□他喊了一声：“齐天晚，齐天晚。”

        好像鬼吓人时会不停地喊对方名字，这种时候一旦对方答应，人和鬼之间就相当于达成了换命契约，人就必须听从鬼的指令行动。

        和新雨想起来这条规则时简直喜不自胜，她尽力提高声音，用力到手臂都将枕压出一个小小的凹陷了。

        齐天晚在睡梦中皱了皱眉，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他糊不清地哼了一声，手臂在空气里烦躁地挥了挥，随后一转，竟然翻了个转到枕另外一侧了。

        这枕也够大的，齐天晚翻过去后，跟和新雨的距离竟然拉开了许多，现在又多出了十五厘米的距离。

        和新雨：“……”

        什么玩意。

        果然不该对自己抱有任何期望，这方法很显然行不通，齐天晚这是又把自己当蚊子理了。

        她愤恨不平地剁一下床面，不是把她当蚊子么，那她就烦死他，让他睡不着觉。

        “嗡嗡嗡嗡嗡。”

        和新雨说话本来就很像蚊子叫了，现在她直接发出嗡嗡声，声音传出去后跟真蚊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齐天晚再次皱起了眉，睡不安稳地又翻了过来，还伸手去拉盖在肚子上的被子，直接蒙住了。

        和新雨再接再厉，踮着脚往他耳边凑近。

        “嗡嗡嗡。”

        夏天薄被挡不住蚊子的声音，齐天晚不耐烦地伸出手臂朝耳朵周围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