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沛之前跟我提过，她大学时，校园里发生一起兇杀案，起因是沛沛约了那三个人来玩碟仙，然后隔天早上大明就砍了他的女友小媜，只因为小媜砍了大明的姘，也就是小娜，从此校园里说就不断传说那是他们三人玩碟仙玩到中邪的原故。

        我边开车边瞄着后坐的小娜，【很严重？】我惴惴地问。

        「别再可是可是的了，她先认出我是谁时，我的讶异不会比你少。」

        「小心！」沛沛出声醒提我，「认真开车，她从刚刚就是这样了。」

        迟疑地摇。

        「嗯，那就得看上那帮人是如何置她的了。」沛沛愤愤地说。

        「什么跟什么？」我念着：「什么入住？仪式？是请神吗…靠！」那瞬间，我懂了！

        但至少她脸上了线条柔和下来，「你知的，」我解释：「诅咒和诅咒抵消，因为我们的诅咒来自大上的诅咒？」

        「他们说，我爱看那种东西，就是给邪灵机会。」

        我了她放在膝上紧握的拳，该死的，我咒骂大，原来这就是她想要的！什么帮她个忙，之后就不会再纠缠我们，但她竟然想用这个机会，让沛沛用自责毁掉自己！

        好吧，虽然她还是糟到了一个极致，不过至少是有心情办正事了。

        我转过去，这才发现小娜两眼无神地看着窗外，那样子看似竟是在不自觉地喃喃自语。

        「可是我给了他们机会…，他们都…他们都…」沛沛泣不成声。

        我知，我知，大明砍小媜，小媜砍小娜，因为小娜上了大明，而这一切都是从那晚的碟仙实验之后开始的，但是，「干！」我骂：「沛沛，我知这是你起的，但是他们还是有机会走别的路，是他们选择不要的！你不能把错都揽在自己上！」

        但她的脸色还是很难看，想必除了见到同学变成这样的震惊之外，似乎还有什么更糟的事情重重地打击了她。

        【怎么会搞成这样？】我问。

        「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在讲笑话。」沛沛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他们说，我没有让神安排一切才会这样。」小娜突然开口，吓得我差点撞到前面的车。

        「沛沛…，」我把车停到路边，试着松开她的手，「那不是你的错，」我说：「你当时只是聚了那三个人来碟仙实验，就算真的招来了邪灵，邀请魔鬼进入心中也是他们自己的决定，你没有必要得为他们的选择负责。」

        「我知…，」沛沛铁着脸说：「可能我没看清楚报纸吧…，毕竟那时候我也被大明搞得七荤八素的…。」

        「开车吧，我们还得送小娜去医院。」沛沛转过去，不再理我。

        【还有…救？】

        「他们说，进行那些仪式，就等于打开心门，邀请恶灵入住。」小娜继续低语。

        「对不起，你说什么？你还好吗？」我胡言乱语地问。

        --

        我转看了一眼沛沛，她正死盯着挡风玻璃外的随便某样东西，泪在眼眶中打转不肯下来，因为自责不允许她为自己哭泣。

        「可是…，可是…。」

        沛沛面凝重地点点。

        沛沛让我先帮她把小娜扶上车，而在我撑住小娜手臂的那瞬间，我才明白，干！这个人快死了…，或是最多也只剩半条命，你看看，那手臂…，上就只剩一层满是皱纹肤，松垮垮地包覆着骨骼！那还能叫手臂吗？

我才把那消瘦、蜡黄与病态的憔悴误认为老态，可是…，「她不是你同学…？」我问。

        但我错了，因为再糟也糟不过后来小娜一路上那独白式的囈语…。

        「沛沛…。」

        我好不容易松开她的手，但她的掌心却早就被指甲刺破，我从她包包中翻出护理药品，七手八脚地上药包包扎，靠！我再次咒骂着大，「大她这招真他妈的够狠，」我愤恨地说：「而且我也不能确定我们的诅咒，是否能对那被诅咒的女人起效用。」

        【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在沛沛眼中补捉到一丝愧疚。

        「什么？」

        「还有，你不是说她死了？」

        【先开车吧。】沛沛我，原来教会里的那帮人，似乎不太满意沛沛把小娜带出去就医。

        等到我们驶进了车龙，没有人跟上来，沛沛这才松了口气地对我解释，原来她第一眼见到小娜的状况，就判断事情绝对不是被鬼附那么复杂，于是便要求先带小娜去医院。问题是教会那群门外汉却像是吃了秤陀铁了心般的一定要继续驱魔仪式，而且从他们那驾轻就熟的动作来看，肯定是在这之前就已经进行过好几次了，屈于无奈，沛沛只得坚持在仪式结束后带小娜去医院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