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孔安说。
纯熙没再说什么,她在床边坐下,久久地盯着窗外的斜阳,思绪如风般飘渺无依。
孔安在她
后站了一会儿,然后绕过床尾,抚摸着她的肩膀,蹲下
来,像是对小孩子般,拉着她的胳膊,抬
凝望她微微皱眉、略
委屈的脸,一脸温柔地、笑着问她:“纯熙,你是不是,又想
坏事了?”
纯熙心下一颤,看着他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慌乱,旋即掩饰般地垂下眼帘,抿了抿嘴
,没有说话。
孔安早已察觉,纯熙生病以后,变了很多。无论是
还是情感,都不再像从前那样坚不可摧。像这种在从前能够轻松掩饰、毫无外
的慌乱,今日却迟钝地在她的脸上停留了足足五秒钟。想到这,他的笑容便消失在脸上,然后,他握着她的手,很认真地告诉她:“纯熙,我只有一个请求,如果你想
坏事的话,就只对我一个人
。”他看着她,从她黑色的瞳孔里看到自己,不知是对她,还是对自己说:“我们,不要再牵扯其他人进来了。”
那一天,澧兰也听到了这句话,她忘记拿家里的钥匙,便想着找孔安借用。折返的时候,于玻璃门外看见蹲在纯熙
前的孔安,看见洋溢在他脸上的柔情与忧伤。
那也是澧兰第一次真正了解孔安。她背过
去,靠在医院走廊冰冷的白墙上,难以抑制住自己逐渐发红的眼眶,她想,这样的晦暗、枯涩、无奈又埋没着良善的他,是多么的
人泪下。
其实,很久以前,孔安就对纯熙说过,她只对他不善良就好了,因为,他也不是个好人。
纯熙不知是否还记得这句话,澧兰只知
,那一天,纯熙表现出了与她秉
不符的善良,她哭着对孔安说:“我不会,我不会再伤害你。”
那天晚上,纯熙
了噩梦,她又梦见韩纾意,梦见下午与孔安聊天的女人,他们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可她竟然好像不认识那个女人似的,只顾和韩纾意谋划着公司下一季度项目的企划书。然后餐厅的天花板裂开,一
闪电劈开了玻璃,劈到了她的
。
纯熙睁开眼睛,已是冷汗淋漓。这场景太熟悉了。这就是她在韩家的十年,与韩彩城、韩纾意周旋的十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思维方式、行为准则已如毒药般渗透了她的骨髓。
黑夜里,纯熙悄声问
:“孔安,你睡了吗?”
“没有。”
“过来一下,好吗?”
孔安于是便从一侧的陪护床上下来,掀开被子睡在纯熙的
旁。她的
上凉凉的,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依然能感到肌肤紧贴的温度,不同以往的温
,那是一种萧索的寒凉,无声间侵入了他的骨骼。
纯熙同样因凉意侵蚀往他的怀里凑了凑,试图寻得一丝
意。她的手沿着他的腰腹抚摸,脑海里闪过过往甜蜜的片段。
感受到暧昧的讯号,孔安轻声问
:“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