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人声鼎沸的狭小酒吧给不了的专注,并且,这份专注更不可能存活于那些只被切割的、反复重复的短视频中。
孔安说:“打光是个意外,我是临时被拉来凑数的。”他难得会对旁人说起这些经历,心情有些复杂,犹豫片刻,又
,“我原本是为一个网剧作曲,结果投资方没看上,他们想用另一首经典老歌重新改编、翻唱,用老歌的热度引
。”
“是让你改编吗?”纯熙问。
“是。”孔安点
,“但我觉得那首歌原来的编曲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鼓点都完全符合歌曲的内
和意境,我自问没水平超越原作,就跟他们说我不会改。后来,他们找了另一家外包公司制作了新编曲,用的是电音,说实话……不太好听。”
纯熙笑了起来,孔安说话一向
蓄,他说不好听,那多半能称得上是“呕哑嘲哳难为听”了。
“后来,制作方又想让我唱……”孔安笑
,“当然,不是他们多看重我,而是我价格低,那首歌买版权就花了不少钱。”
“那你唱了吗?”纯熙问,她知
他肯定没唱,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
“没有,我实在唱不来。”孔安说,“而且,我不喜欢唱不符合我心境的歌。”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想起当时的导演恨铁不成钢地骂他假清高、神经病,导演还说:“像你这么牛
的人就应该退出音乐圈,小圈子盛不下你这座大佛!”
那时候,他就真的想着要退出音乐圈了。不知是因为对音乐热情的减退,还是因为面对大环境的无力,他再也无法像最初参加音乐比赛、与林方生侃侃而谈时那样踌躇满志了。
所以,后来的打光、剧务等零七八碎的工作,都只是他在思索退出音乐圈的过程中暂时的苟且罢了。
这样混日子的生活已经过去两年,面对未来,他依然未能寻得一个清晰的路向。
在这个本应激昂奋斗的年龄,他却任由自己放纵、毫无目标地过着消极懈怠的生活,他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符合社会期待的好青年,所以,面对纯熙那些半真半假的表白,他时常自惭形秽,他不懂她到底“喜欢”他什么。
但哪怕是经历了今天这场剖白,在他将自己最无奈、最为人轻鄙的“假清高”一面暴
给她以后,纯熙依然对他充满爱慕与期待,她说:“我想有一天,你一定能站上属于你自己的舞台,唱符合你心境的歌曲。”
孔安看着她真诚的目光,一丝温
的感
涌上心
,不是因为重新点燃了希望,而是为着这个为他奉上希望火种的人。
凌晨过后,纯熙渐渐有了困意,她靠在孔安的肩膀上睡去,梦里走进了一片空旷的沙地,偶遇了一丛开着鲜花的仙人掌,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青翠的绿植亭亭直立,掌叶托着藏起了矜持、迎着日光敞开怀抱的花
,于夏日的微风中摇曳闪烁,渲染起天地相连的
光溢彩。
孔安看着纯熙安静的睡颜,他不知
她如何能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安然入睡,短暂的疑惑过后,他惊讶地发现,在这个彻夜长明的夜晚,在这个充斥着嘈杂人声、乐声的密闭空间,他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焦躁与不安――他明明最讨厌这种嘈杂。他抬起手臂搂住纯熙的
,以便她睡得更安稳些,在这一刻,耳畔所有的嘈杂仿佛都被她眉目间的安宁过滤了,只留下她均匀的呼
声在他的心底徘徊。
这又是另一种开端。睡梦里,纯熙轻轻扬起
角,他终于愿意主动拥抱她,愿意向她吐
她未曾与他共度的岁月,尽
只是只字片角,也足以令她心安。她想走近他,走近一个难以接近的人,注定困难且无趣。但她依然受着内心的驱使,不愿停下走近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