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黎听到后狂奔的脚步声，连不用转，都能猜出对方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

        杨铭明有些嫌弃地抬脚轻轻踢了它一下。

        无论高还是模样都和杨铭明记忆中的截然不同，但他还是熟练地出灿烂的笑，蹦过去一把挽上对方的肩膀。

僵。

        活泼欢悦的语气，面上却极为冷淡，他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墨镜，一边不怎么熟练地上墨镜，一边走出阴影跨入阳光下。

        “任务失败了，得赶快上报……萨西德？萨西德！我们该走了……”

        *

        在向齐斯书各种保证一定最快赶到后，通话结束，而全程杨铭明都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

        萨西德・柏菲死死反手抓住他的手臂，眼睛通红，“在生与死之间，在命运判定之下，所有人的生命都是不分高低不分贵贱，对不对？不能因为一个人活着的价值更高而舍弃另一位无辜者的生命，是不是？”

        牧白黎本不合，满脸都是嫌弃，伸手把杨铭明的手拍了下去，也把对方死命凑过来的脸用力按远。

        说完后，小丑也不回地转离开。

        说着，他对上对上萨西德・柏菲因愤怒而充血的眼睛，微微俯，拍了拍对方满是灰尘和血迹的脸，动作极尽轻蔑之感。

        “回去告诉你后的那些人，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乖狗狗。”

        后的影子里咕噜咕噜冒着泡，隐隐有个声音在嘟囔抱怨。

        杨铭明倒一口气，连连歉：“是我没注意时间对不起！这就来！快了快了……”

        杨铭明理直气壮地狂推墨镜：“这不是很帅很拉风吗？”

        一路跟着想尽方法引出话题的庄万楼见到这幅场景，有种像是看到野外雄狮与物狗玩耍

        分散在四周的同伴聚集而来，神情惶恐不安，有的人甚至连武都拿不稳。

        浮空岛内，欢乐城游乐场中，摩天轮售票往南的一个偏僻角落。

        手机里传来齐斯书的声音，隔着屏幕都能听出他的咬牙切齿：“东窜西窜的你又溜达去了哪里？两点在东侧水池的休息区集合，就差你没来了！”

        被抓住的那人吓了一，“当、当然啊。”

        杨铭明靠在墙上，整个人藏在阴影中，脚尖时不时动地上的石块，紧紧闭着眼，眼下时不时转动的眼球表明他正于一种神高度集中的状态。

        趁着对方愣神之际，小丑重重一用力，成功把人按到了地上。

        牧白黎：“……是帅的。”

        杨铭明压下咙中的咳嗽，清了清嗓，拨通电话，“喂，齐队，有啥事嘛？”

        突然间，他刷得睁开眼，脸色一片惨白，眼底满是血丝，冷汗直冒，看起来很狼狈。

        随后直起非常开心地握拳，“好！我赢啦！”

        直到他看到前方并排行走的两人背影时，微微一怔，来回观察后，注意全落在左边那人上。

        在他后，萨西德・柏菲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想说出的话却被堵在咙里，像一针将刺得鲜血淋漓。

        这会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来电显示是齐队长。

        冲过来起顺手挽住他的肩膀，随后左手遮住他的眼睛，嘴里还会念“猜猜我是谁”这种老套的游戏。

        萨西德・柏菲扯起嘴角，出的笑比哭还难看，“可我、还是犹豫了……”

        “杨铭明。”

        这一套动作牧白黎都有肌肉记忆了，本不用思考，反说出对方的名字。

        他眼睁睁看到欢乐城之主在空中瞬移，来到悬立高空的冰鸟族之王对面，似乎在说些什么。

        有人伸手想扶他起来。

        “嘶……”

        “嘶！牧小黎你竟然不喊我小名！果然是时间长了关系都生疏了，快让我贴贴――”

        “你怎么墨镜了？”牧白黎看见杨铭明的正脸，有些奇怪地问。

        但萨西德・柏菲听不见，他神恍惚，重重咳嗽两声，呕出一口鲜血。

        “嗨，猜猜我是谁！”

        他捂住酸痛的眼睛，稍微看向阳光的地方，就有种被光线灼烧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