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了我吗？”

        女孩没有停下，仍在向她靠近。

        寻白的眉宇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视野中柔弱的女孩向她一步一步走来，一种危险的直觉油然而生，她本能地抬脚退了一步，握刀的手紧了紧。

        心神开始陷入混乱，女人迷蒙着眼，眼中冷然的雪色化成温柔的春水，芹茉探出手，指尖挑逗似地划过女人的手臂，无意般向下――

        寻白看见女孩踮起脚，嫣红色的几乎要碰到她的……

        而现实是，寻白的手臂僵直，不，应该说，她全都僵住了。

        而此刻，那样冷寂的雪色中，映着她的影子。

        女人的影消失，系统的通报紧随而来。

        脱力般靠在墙上，窒息感缠绕而来，芹茉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屏住了呼，她大口息着，捂住口，心脏狂不止。

        芹茉几乎是下意识想扑过去，但又怕碰到她的伤口，伸出的手向下，牵住了她，芹茉低声说：“……谢谢你，寻白。”

        渴望似一场烈火灼烧过全，寻白呼急促，难耐地轻轻啃咬着女孩的，又怕咬疼了她，安抚地舐了几下。

        直到小女孩高兴的声音传来，芹茉才觉得自己恢复了正常。

        黯淡的瞳孔骤然锐利，寻白想要抬手，像曾经过无数次的那样，只要举刀挥下，她就再也无法靠近自己。

        芹茉听见自己轻声说：“帮我，杀了约德尔。”

        女孩的眼眶中不知何时盛满了水意，她双手交握在前，向寻白展现出脆弱无害的姿态。

        寻白甩了一下手中的刀刃，滴滴血迹掉落在地，她偏过，与电梯中的女孩对上视线。

        【杀了她。】

        “还有别人吗？”寻白问。

        颜色相近的长发散落在二人肩，交织成一副暧昧难言的墨色画卷。

        至此，双方阵营皆只剩下一个玩家。

        当探到冷刀柄的刹那，芹茉猛地扭转她的手腕，将刀尖带入到女人肌肉紧致的腰腹间，血色弥漫在她贴的作战服上，女人闷哼一声，下一刻更加用力地吻住了芹茉。

        寻白一退再退，直到贴到墙面，而女孩也已来到前。

        某种渴望在生发芽，等不及女孩的缓慢，寻白揽过她的腰肢，垂首吻住了她。

        寻白说。

        女孩温热的躯贴着她，寻白不自觉屏住呼，视线紧锁着她。

        芹茉看着寻白直起，没有提出质疑，没有任何犹豫，转走出了电梯。

        那片雪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黑沉的睫羽，苍白的女人阖上眼睛，对她低下颅。

        走廊上似乎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约德尔似乎在大声说着什么，芹茉听不清，只觉得脑子一片嗡响。

白的眼睛，是黯淡的、灰沉的颜色，像是一场暴风雪后，挖开表面纯白的雪，出藏在深的、与泥土交而成的另一种雪色。

        “任务完成。”

        “好。”寻白说。

        芹茉没有回答玛丽。

        发热的和动的神经在疯狂提醒寻白赶快逃离，明明只要抬手就能推开她，可寻白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杀了她！】

        芹茉犹疑片刻，玛丽又在脑子里尖叫起来：“啊――！你不能告诉她，不可以！”

        女孩的睫羽颤得厉害，水光盈盈在眼间，光影晃动，让寻白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蓝方阵营全阵亡，红方阵营赢得胜利。本轮模拟实战结束。】

        寻白“嗯”了一声，按下2层按键，电梯缓缓运行，两人都没有开口。

        躲在2层的红方玩家早就蹲守在电梯口等待她们，银刀出鞘，寻白率先攻了上去，她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伤口的影响而慢下来，反倒越来越快，那名玩家躲避不及，最终不甘地倒在寻白的刀下。

        “期待下次再见。”

        “寻白……”女孩轻轻地、婉转地喊着寻白的名字，指尖碰到寻白的脸颊，微微用力，寻白就顺着她的的力低下。

        “2层还有一个。”芹茉飞快回答，全然不理玛丽的愤怒。

        “哎呀，你得不错嘛！现在我讨厌的人就剩下一个啦！一比二，你总能杀了她吧！”

        外套被割烂了将近一半、上多了好几个开肉绽的伤口，黏腻的鲜红被重力牵引着落，她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平静地与芹茉对视。

        轻盈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芹茉抬起望去，形容狼狈了几分的女人出现在她眼前。

        随后，在芹茉惊讶的目光中，寻白自己将银刀出，不带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心口。

        本能如此告诉寻白。

        牙齿报复似地叼住芹茉的肉，狠狠咬下，血的铁锈味瞬间弥漫在二人的口腔，芹茉吃痛地皱起眉，正要推开寻白，她却先一步放开了芹茉。

        寻白的手按在芹茉后脑勺的位置，她凑到芹茉耳边，声音中着几分笑意，说：“得很好。”

        “唔……”alpha本能的进攻让寻白很快掌握了这场亲密接的主导权，女孩没有丝毫抵抗，全然向她展示了自己的柔。

        寻白的角似乎上扬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