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添了一杯又一杯，到第四杯的时候，秦昭拦住了他。霜白的指尖出乎意料的热，一即分，只留下一点绵的意。

        从白烨被摸的手背，一直到他躁动的心。某种压抑许久的念，迫不及待地生发芽，破土而出，顷刻间就戳破他鼓动的心脏，到干渴的。

        他不由自主地端起杯子，甘甜的酒倾倒进咙，不但没有缓解他的干渴，反而更燥热了。杏花楼的酒里，不会加了什么料吧？他暗自嘀咕着，不敢再喝。

        秦昭眼前忽然一片迷雾，天旋地转，晕乎乎的都看不清。他大致知是低血糖的老病又犯了，因为有白烨在边，所以他丝毫不慌乱。

        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急切的呼唤，他勉强睁开眼睛，对晃动的人影低声：“我没事，不用担心……”

        “想不到公子的酒量如此之浅。”九娘放下琵琶，笑，“家带公子安歇吧。”

        白烨抢先一步，丢下一锭分量很足的银子，客客气气地说：“不必劳烦。麻烦九娘找个清净地方，我家公子不喜欢吵闹。”

        九娘恋恋不舍地多看了秦昭两眼，善解人意地收了银子，抱着琵琶转：“我这里就是最清净的，请便。”她欠一礼，优雅地关门离去。

        白烨生得英武端正，笑起来温和爽朗，向来人缘很好，很受同僚们信赖。但即使是这样的人，也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出不该的事。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的卑劣，双手却诚实地反应了内心，微微颤抖着搂上秦昭的腰。秦昭昏昏沉沉地瞥了他一眼，密长的睫缓缓开合，像一墨色的夜幕，半遮半掩住沉静浩瀚的星河。

        他眉微皱，似乎有些不适，恍恍惚惚地眨眼：“白烨？”

        白烨应了一声，俯下，稳稳当当地把秦昭横抱起来，心脏毫无章法地乱个不停。

        九娘的闺房布置得很雅致，月白玉绿，赏心悦目。窗前一棵高大的杏树，开满累累的花朵，花枝斜逸，充满早春的气息。

        白烨却无心去赏春。有秦昭在他面前，哪里还看得下其他？

        蜡烛的柔光笼罩在玉色的床榻上，白烨缓缓压下，如同拜神明一般，小心翼翼地亲下去。

        就在相的下一瞬间。“嚓。”细微的摩声，银白的一痕剑光，白烨的五感锐地捕捉到危险的讯号，忽然上下翻转，秦昭手中的利已抵住了他的咽。

        一瞬间的紧张过后，白烨克制住还手的本能，驯服地躺在床上，仰面望着面无表情的秦昭，甚至还笑了笑。

        那把墨家特制的簪中剑，细小锋利，宛如一清冷的月光，美丽却危险十足。

        “陛下。”他轻声唤。

        乌黑的发丝自秦昭肩下，逶迤在白烨前，转出缠绵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