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地了眼睛，走到隔房间继续冬眠了，不一会儿就传来呼噜呼噜的声音，不知这次是不是又变成了一只熊。

        巧的编织篮花纹错落，活像一件艺术品，这可是小姑娘最宝贝的东西，她甚至还用红色丝带在把手边上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他一张嘴，像是忘了自己还有手一样，叼着面包扭回毯子里，

        夜幕提前降临，外面寒风凛冽，风声呼啸。木屋里黑漆漆的，不适合点火，诺亚掀开兜帽，拢着一团铂金色的光，把它挂在窗口。零不由得抬手挡了挡，在黑暗中呆久了，忽然看到光亮觉得有些刺眼。

        诺亚没有听出“激烈的运动”是在调戏他，恍然似的点点。

        “抱歉，我睡觉的时候喜欢点灯，我再把它调暗一点吧。”

        布莱克是零的，但现在他只觉得这匹有些多余。“布莱克是北方草原的，一年一半都在下雪，怎么可能怕冷？――过来，我的包裹里有好吃的，你猜是什么？”

        一闲下来，种种异样的感觉就分外明显。诺亚的脸更红了，无所适从地坐在了魔法灯下。简陋的木屋里只有两床毯子，没有什么工可言，兴许是德鲁伊用动物掉落的发织的，一床铺在木地板上，一床盖在上。诺亚把斗篷展开，当被子使用。

        “你的手好冷。”诺亚的光耀术刚在指尖绽开，零就打断了他，“别浪费魔力了，我这温是天生的，除非些激烈的运动，不然一直这样。”

        “你洗澡的时候，我暗地里回去了一趟，凯瑟琳哭唧唧地把篮子给我，眼泪都快成河了。没办法，我只能带过来。”零想起那个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往他上扑的场景就觉得骨悚然，总不能一巴掌拍死那个人类幼崽吧。他是个优雅的恶魔，不是见人就杀的神经病。

        篮子里满满当当都是食物，在火焰石的加温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诺亚拿起最大的蜂蜜面包走到隔间的木门，轻轻敲了敲：“德鲁伊阁下，您愿意和我们共进晚餐吗？”

        这大概是黑暗生物的通病。但是人类是喜欢光的，长久的黑暗令人类不安。

        “不用，晚饭还没吃呢。”零按住了他的手，冒险者冰凉的温冻得诺亚一哆嗦，骑的时候隔着衣服不觉得，原来零的手都快冻成冰了。

        风声凄厉，卷起满地雪花和草屑尘土，旋转升腾，漫天飞舞。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玻璃窗上凝了一层白色的水雾。零的双手搭在诺亚平坦的小腹间，像抱着一个洋洋的小火炉，舒适温馨，逐渐心猿意。

        凭着好吃的食物把诺亚注意力勾回来，零变魔术一般从平平无奇的布袋子里掏出一个眼熟的篮子，浅粉色的丝罩布上画着一朵朵金色的太阳花。

        他们在冰冷的雪夜相拥，一起缩在毯子里。零把火焰石进诺亚手里，习惯地搂着他的腰。

        真是傻乎乎的，哪天被黑暗势力拐卖到地狱当隶都不稀奇。零莫名有点无语，借着高的优势在诺亚一顿搓，金发乱七八糟地翘了起来，几缕偏长的发尾垂落在前，进半开的衣襟。

        “呼噜……小家伙，打扰冬眠的熊，可是很不礼貌的。”大胡子的德鲁伊哼哼唧唧地抱怨，歪歪扭扭地打开门，眼睛都没睁，鼻子动了动，语气缓和下来，“看在美味的食物份上，老夫就不计较你的失礼了。”

        “太亮了吗？”诺亚白皙得几乎透明的指尖点了点那光团，把它调暗了一点。零放下了手，别扭：“只是有点不习惯。”

        “这是凯瑟琳的？”诺亚惊喜。

        喝喝得正起劲的幼崽不满地叽叽两声，胖乎乎的小爪子拨开落在的发丝，扭着屁换了另一边。那边空着的房正在涨，滴滴答答得正欢，沾了白色的布料，晕染出团团渍。

        “有机会一定要向她谢。”诺亚心里一，那一点针扎般的芥也随之释怀。人类就是这样混沌的种族，人心复杂多变，有可怕的恶意，也有纯真的善良，让人又爱又恨。

        “不知布莱克冷不冷？”诺亚毫无所觉，喃喃自语，忽然探起从窗口往下看。黑色的骏站在树下，看不清是睡是醒。零的怀抱骤然一空，不由得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