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吵架

        “进。”

        温屿迈过门槛，静默在原地。

        han烟短暂屏住了呼xi，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

        他手指蜷了蜷，终于开口：“对不起。”

        只有这句。

        比歇斯底里还要折磨人。

        han烟的眼神更加冷淡：“原因在哪？”

        他张了张嘴，解释却是无声。

        因为我爱你。

        可这终究算不得理由。

        他自嘲般地想，倘若说出来，她会不会信。

        一定不会。

        哪有人因为爱一个人，就要时时刻刻监控她的所在，怕她离开，怕她遭受旁人觊觎。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han烟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倏然轻笑：“你想说你爱我，对么？”

        “但是你这种爱我承受不起。”

        他的感情nong1烈而病态，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如何承受得起。

        她的话毫不留情地把他彻底打落谷底，碾碎了他最后一点希望。

        “姐姐，你听我说。”温屿在她转shen的前一刻攥紧了她的衣角，“我不是……”

        “不是有意？”han烟想问他，你自己相信吗？

        她所有的负面情绪chu1在即将爆发的边缘，往后退了一步，低tou，看见了他手背上凸起的青jin。

        默了片刻，说dao：“阿屿，你认为这种相chu1是你想要的吗？”她给出建议，“我觉得我们都该冷静一段时间，所以最近还是暂时不要见面了。”

        话落的一瞬，少年抬起眼眸，神色变了：“冷静什么，姐姐，你想跟我分手？”

        一双眼，雾霭浮沉。

        han烟怔了下，否认：“不是。”

        他似不解，歪了歪tou，很是认真地问：“那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不好么？”

        他口中的以前是什么样han烟已经没有印象了，那不过是一场用谎言和伪装编织出的梦幻，但梦总有醒的那一天。

        温屿抓住她的手腕，嗓音压抑着，用尽挽留的姿态：“姐姐，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

        他情急抓疼了她，留下了红印。

        han烟说：“放手。”

        他没有松开。

        “我说放手！”han烟情绪突然变得激动，用力甩开了他，“温屿，不是所有错误都能用一句dao歉搪sai过去，你背地里用这种方式监控我，跟踪我，你问过我的意愿没有？！”

        他凭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

        han烟的xiong口剧烈起伏，说出的话已然口不择言：“你是不是有病？”

        语气冰冷，而无情。

        于是在他耳中，成了最恶毒的咒语。

        “…对，我有病。”温屿的脸变得越来越苍白，不顾她的挣扎紧紧箍住她的腰，把她抱进怀里，“姐姐，你打我骂我我都认，但我求你…别和我分手好不好？”

        *

        第二天是周一，han烟请假了。

        当同桌代替她跟班主任请假的时候，后者忽然疑惑地发问：“她为什么自己不亲自请？”

        “这个……”同桌一时愣住，几乎是刹那，她想起今早han烟电话里的声音貌似不太对劲。

        出了办公室，一颗心依旧tiao得厉害，她深深xi了口气，走到角落里掏出手机回拨过去。

        是关机。

        她脑子如僵死一般。

        *

        傍晚，同桌赶忙收拾完桌上的东西离开教室，却在途径前门的时候顿住了。

        她看见了温屿。

        中间稍停几秒，她朝他迈开了步子。

        以前对这个shen上有着许许多多代名词的少年，同桌看他时总是加了无数层滤镜，包括在家教育自己的弟弟，她时不时便会把两人作为对比。

        可真正站到他面前的一刻，她发现自己的hou咙突然哽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并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好接近。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像有心事，心情似乎并不太好。

        “你…你是在等han烟吗？”清了清嗓子，同桌开口问dao。

        温屿的目光这才缓缓地移到她shen上，轻轻点tou。

        “她今天不在。”同桌说。

        对方的眼神略微困惑。

        同桌忙说：“就是请假了，我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正准备去她家看看。”

        不过现在也许不需要她了。

        顿了顿，温屿朝她颔首，说了声谢。

        同桌摆手：“不……”

        用字还没说完，目光里仅剩下了他的背影。

        什么嘛。

        同桌慢慢放下手，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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